陸毓衍的餘光瞥了眼腰間的紅玉，一字一字，問李昀道：“不管淑妃瞞下了甚麼，她的確是殛斃了齊妃娘孃的真凶，以後的事情，殿下還想持續查嗎？”

傅老太太睡醒了，見了好久未見了女兒、半子，怠倦和有力似是都散開了，笑得合不攏嘴。

陸毓衍有點兒訝異。

鬆煙在石獅子邊等他，道：“爺，女人去蕭府了，方纔傳了話來，大老爺、大太太進城了，老爺讓爺直接去蕭府。”

痛失孩子，聖上那段光陰對淑妃極其庇護，隻要不僭越的事情，能順著的都順著。

陸毓衍出了小院，肩輿回了順天衙門。

不消細問，隻聽李昀說話的口氣，陸毓衍大略就能猜到李昀對淑妃的態度。

“娘娘不肯與我說實話，”李昀沉聲道，“她的來由聽起來在理，可又有不公道之處。”

隻是，他冇有想到，淑妃會認得那麼痛快，本來還與李昀假想過，淑妃許是會為了本身和長安公主而掙紮一番。

這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小我的事情。

李昀覺得，即便不將他從齊妃身邊搶過來，淑妃再想要一個孩子，也不是不成能的。

他要娶的是蕭嫻，陸家亦是同進退，李昀若想查清楚，萬一出了差池，要頂上去抗下來的就是陸家、蕭家了。

您就不能早些請了太醫來看看，身子骨不養好了，您如何接賜婚嫻姐兒的聖旨，如何看嫻姐兒上花轎，又如何等臨哥兒把孫媳婦給您娶返來？

若真要尋個啟事，就隻剩下李昀彼時已經開蒙，資質聰慧，很受聖上愛好，而七皇子太小了，看不出來今後好不好。

查，還是不查？

此中，怕是有另一層啟事，讓淑妃對齊妃下了殺手。

無需揹負性命，繈褓中的嬰兒會比已經六歲的李昀更粘養母，也更知心。

陸毓衍拱手問安：“垂白叟來給老太太看診？辛苦您了。”

哪怕淑妃擔憂懷不上，也不至於要生出殺母奪子的動機來。

陸培故和蕭玟到的比之前想的，還早得幾日。

“我記得父皇曾經說過，小七從小好動，會翻身的時，比我們兄弟都小。”李昀頓了頓，道，“娘娘很會教養人，小七又不是個連翻身匍匐都比兄弟們輸了一截的孩子，娘娘為何不選他？”

蕭嫻沾了蕭玟的福，沈氏讓人將她也挪了過來，安設在西暖閣的榻子上。

莫太醫白髮蒼蒼，年紀雖大，精力頭倒是不錯，是個整日裡樂嗬嗬的小老頭，疇前傅老太太有個病痛，隻要請了太醫了，多數是他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