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又與謝箏道：“姨娘那邊，旁的與女人差未幾，就比女人多了兩匹料子，當然了，胭脂的色兒，香露的味兒，和著鐲子的格式都是分歧的，女人年紀輕嘛。”

“隨她猜去，”陸毓衍伸手握住了謝箏的手指，目光落在那銀鐲子上，道，“大老爺們不懂？”

這是曹植的詩作，陸毓衍的聲音不重，謝箏卻聽得明顯白白的。

“可不是，”桂嬤嬤笑意更濃了，把那錦盒遞給謝箏，道，“舊都宅子裡送來的年禮，夫人記取女人，這一份是給女人的。”

謝箏微怔，她阿誰題目本來就是打趣桂嬤嬤的，不是衝著陸毓衍去的，哪曉得這個大老爺們心眼忒小了。

陸毓衍把玩著棋子，點了點頭。

翻開一看，裡頭擺了一盒胭脂，兩瓶香露，並一隻細細的銀鐲子，鐲子上的紋理倒是挺都雅的，但不是甚麼寶貴東西。

東西合適謝箏用，卻不算好，中規中矩的，還比唐姨娘少了兩匹料子，不打眼，也不落下乘，還是讓謝箏的存在模恍惚糊的。

雖說是這麼個事理，但如何從謝箏口中出來，就好似在埋汰唐姨娘老了似的？

謝箏點頭應道：“夫人和夫人身邊的媽媽姐姐們，慣會挑東西，目光很好了，夫人送來的，必定很襯姨孃的。”

可這話重新到腳都挑不出弊端來，桂嬤嬤隻好擁戴著點頭，又道：“是了，姨娘還說，快過年了，女人這裡若還缺甚麼，就儘管說，明兒個請了裁縫來給女人量一量身量，再趕幾套新衣裳出來。”

桂嬤嬤退出去了。

“在舊都時拜見過夫人，勞煩夫人惦記取，”謝箏把錦盒放下，直接就將鐲子套在了手腕上，伸到桂嬤嬤跟前，道，“媽媽感覺如何？”

謝箏咯咯直笑：“媽媽真會說話。”

可孫氏卻讓蕭玟給謝箏捎了一妝匣的好東西。

進了西間裡，她纔看清楚，那兩人是鄙人棋。

謝箏拿到這麼一份與妾室差未幾的禮時，陸毓衍會是甚麼反應。

陸毓衍忍俊不由，眉宇之間笑意清楚，他鬆開了謝箏的手，起家從櫃子上取下了妝匣，從裡頭拿出金鐲子來：“母親不是給你捎了個金鐲子嗎？”

去了銀鐲，換上了這金鐲子。

她抿著唇，想把手抽返來：“這是銀的，哪兒是甚麼金環！”

陸毓衍在此，桂嬤嬤當然是曉得的，又或者說，正因著二爺在，桂嬤嬤纔要趕在這會兒特特過來。

站在炭盆邊去身上寒氣，桂嬤嬤的眸子子往西間那邊頭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