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現在，狄水杜遇害的案子已經非常清楚了，隻要把梁鬆抓返來，順天衙門就能結案了。

謝箏皺著眉頭，跟了上去，將手爐塞到陸毓衍懷裡：“聽我的？喏！”

謝箏跟著出去，走到門邊，俄然聞聲狄夫人喚她，她停下步子，轉頭看去。

他喜好如許的實話。

她是親目睹過那傷口的，一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可怖模樣。

狄夫人睜大眼睛，下一瞬，視野恍惚很多，淚水湧出，她掩麵痛哭起來。

竹霧去給安公公帶口信了，謝箏坐下來與陸毓衍說事情。

謝箏撇了撇嘴，一把抓過一旁的手爐，放在了陸毓衍的傷處：“真聽我的，就先捂著吧，彆想著屋裡和緩就不管了。”

林勉清的丹青，他再練上幾年也趕不上，但能直言其他皇子的是非，而不是空洞的一句不錯，陸毓衍已經是個能說實話的了。

“我畫得如何？”李昀問道。

外頭的雪將停未停。

陸毓衍彼時不懂父母的這類相處，這會兒聽謝箏幾句話，頃刻間就明白了。

開門的還是前回的小內侍，他側過身請陸毓衍出來。

回到藥鋪樓上，燒得熱騰騰的炭火讓全部屋子都和緩極了。

低頭望去，陸毓衍上了轎，肩輿越行越遠，直到看不見了，謝箏這才關上了窗戶。

“這料子都雅？前回我與嫂嫂說這色彩顯胖，你和大伯還在一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這會兒又變了？”

林駙馬的墜馬到底是暗害還是不測，鴉青所說的長安公主和梁嬤嬤打算著殺李三道滅口，這些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也隻要梁嬤嬤能說明白了。

小女人語氣責怪，標緻的鳳眼揚著，晶亮晶亮的。

竹霧眼觀鼻鼻觀心，他是真的冇眼看，他們爺常日裡清冷性子，唯有對著女人時，才暖和極了，跟哄著捧著似的。

李昀聽得很當真，冇有打斷陸毓衍的話，聽他說梁嬤嬤的兄嫂，說王氏，說狄夫人與陳婆子。

聽著是抱怨，但也滿滿都是體貼，陸毓衍不由就彎了唇角。

另一廂，陸毓衍靠坐在轎中，溫熱的手爐暖著傷處，緩了寒意，的確舒暢很多。

將畫筆放進筆洗，交給小內侍，李昀問道：“狄水杜的案子，查清楚了？”

肩輿落在衚衕口，陸毓衍不疾不徐往深處走，到了前回那小院，他不輕不重敲了門。

穿過廡廊，內侍出來通稟，陸毓衍回身看向院中的高大桃樹。

桃花眼中笑意更濃，陸毓衍柔聲道：“這回聽你的，好好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