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是當時把梁嬤嬤從浣衣局帶入宮廷的尚服女官,女官姓葛,是先帝初年就進宮的,一向都在六局二十四司。
藥酒不拿來抹,莫非還拿來喝嗎?
謝箏瞥了他一眼,原想說些彆的,話到了嘴邊,又都一併嚥了歸去,隻是重重點了點頭:“不放心。”
聞言,謝箏隻想把帕子劈麵朝陸毓衍丟疇昔。
紙張的最底下,是陸培元的朱字手書,寫了幾個名字。
支著腮幫子,謝箏嘀咕道:“以形補形,改明兒是不是也叫廚房裡給你端鍋蹄髈來?”
兩情相悅,本來就是如此直白。
隻看這一名,倒是看不出甚麼來。
陸毓衍笑了。
外頭風大,謝箏緊了緊雪褂子,目光落在陸毓衍的腿上。
向貴妃當時還未受封四妃,永正三年,她難產離世,聖上非常肉痛,追封了貴妃。
桂嬤嬤乾巴巴笑了笑:“是這麼個意義。”
陸毓衍腿上的傷痕並不較著,刀傷已經癒合,隻是受了冷會不舒暢。
見鬆煙跑著去了,陸毓衍低聲問謝箏:“拿藥酒疇昔做甚麼?”
唐姨娘手中的梳子頓了頓:“住在蕭府?大老爺和大太太住那兒還不敷,老爺與二爺也一併挪疇昔?”
陸毓衍眉宇一舒,淺含笑了:“這般不放心?”
陸培元摸著玉扳指,道:“不早了,你們就先歸去吧,明日還要去蕭府,不要擔擱了。”
桂嬤嬤站在一邊,低聲道:“傳聞是查完了,老爺剛纔令人來傳話,說是明日他們去蕭府,衙門裡封印了,老爺和二爺也不消當值,以後幾日就住在蕭府了。“
畢竟是彆人送進府裡來的,多防備些,總安穩些。
地牢裡受了寒,饒是陸毓衍對峙著,謝箏也曉得他並不舒暢,幸虧以後多待在和緩的室內,這會兒走路時也看不出不當來。
陸毓衍看完,就著油燈點著了紙張,很快,便成了一團黑灰。
陸毓衍點頭應了,與謝箏一前一後出來。
若說是誰把梁嬤嬤這顆棋子擺在了長安公主身邊,便是這幾位暮年進宮的朱紫們了。
熱騰騰的帕子敷在傷處,熱氣驅了寒意,滿身都舒坦很多。
陸培元費了些心機才探聽了些陳年舊事出來。
謝箏絞了帕子,遞給陸毓衍。
歸正,他隻需把藥酒送疇昔。
這是女人叮嚀的,他隻要聽女人交代的就好,哪怕他們爺不歡暢,也不會駁了女人的麵子,隻能憋著。
又或是盤根錯綜,想拉攏都拉不來的。
回到客房裡,剛一坐下,鬆煙就捧著藥酒來了,東西一放下,又回身退出去,一麵走,還一麵給花翹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