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下巴,楊府尹道:“金嶽明,你是鳳陽府出身的,我若冇記錯,你當然還想考秀才的吧?當時我跟著鳳陽知府做事,正都雅過你的文章,嘖嘖,貽笑風雅!也難怪你考了兩回都冇考中。”
兩次鄉試皆落榜,這是金嶽明心中最難以接管的事情。
“給他指路,讓他曉得將軍坊佈局的,是不是你?”
若不是楊府尹當時退了他的卷子,他現在,早就在宦海平步青雲,那裡還用受這份窩囊氣!
金嶽明的眉梢微微挑了挑,道:“不是我。大人,張豐想進將軍坊,我念著他一個外村夫,從未見地過都城豪華,便引他去見地一回,既然是我做東,進了裡頭,我給他講授各處安插,與他說那裡能走、那裡不能走,要留意些甚麼,重視不衝要撞了甚麼,這也是應當的。大人,我這麼做有錯嗎?”
陸毓衍嗤笑一聲,道:“張豐的證詞便是證據,你認不認並不要緊,衙門裡認就好了。旁的你還要甚麼證據?有罪還是冇罪,不靠張豐一張嘴,也不靠你的一張嘴,隻看衙門。”
謝箏和陸毓衍互換了一個眼神。
楊府尹的臉拉得長長的。
陸毓衍與很多富商打過交道,像汪如海那樣的,不管麵相是否俊氣,但說話時的神采定是少不了和藹的。
和藹生財,老祖宗亦不是說說罷了。
之前就猜想過,金嶽明不會乖乖認罪。
這個販子重視攝生,看起來四十出頭模樣,身量中等,不胖不瘦,是個極其平常之人。
見謝箏看著他,他悄悄暗擺了擺手,垂著眼冒死忍笑。
話音一落,馬福帶著人,上前把金嶽明推到在地上,板子揚起,眼瞅著就要打下去。
楊府尹的神采沉了下來。
張豐說得很細心,冇有把本身殺人的罪惡都推出去,但也一五一十說了事情的顛末。
如此一想,金嶽明的眼中滿滿都是肝火,往地上啐了一口。
“瞥見那些東西了嗎?”陸毓衍伸脫手,指了指角落裡的刑具,“不認,也能夠打到你認。”
金嶽明點頭:“是。”
思及此處,陸毓衍背動手,緩緩走到金嶽明身前,勾著唇角,道:“證據?你想要甚麼樣的證據?”
疇前還不曉得那有眼無珠之人的身份,現在聽楊府尹一席話,那人就在他的跟前坐著,這叫他不由怒髮衝冠。
楊府尹聰明人,聽陸毓衍這一番話,已然曉得了他的籌算。
金嶽明不見得是與小伯爺和劉維安有甚麼牴觸,他是骨子裡就對官家人存著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