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內鬥？”蘇潤卿倒吸了一口冷氣，走到桌邊坐下，考慮著道，“前陣子聽過一個裕成莊的傳聞，冇頭冇腦的，之前冇與你說，現在狄水杜死了，阿誰傳聞就有那麼點兒意義了。”

供奉了一尊白玉觀音像，兩邊的佛蟠低垂著，色彩並不素淨，看起來是叫這煙燻了好久了。

謝箏想了想，道：“狄夫人在府裡嗎？另有些事兒想問問她。”

謝箏也叫這檀香味道給衝著了，強忍著纔沒咳嗽出聲。

這倒是說得通。

王氏聞到這麼重的味道，忍不住咳嗽起來，便冇有出來，隻指了指裡頭，表示謝箏入內。

林駙馬不賭，頂多是有幾樁風騷事，他好好做他的駙馬，一輩子都不會為了銀子糟心。

“狄老爺罹難，依著端方，也少不得見上夫人一麵。”謝箏又道。

陸毓衍思忖著，道：“狄水杜是公主的人，公主能承諾換？再者，駙馬會去管裕成莊的買賣？”

哪怕狄夫人吃齋唸佛、不管俗事多年，在聽聞丈夫冒出來了一個兒子時，還是難掩震驚與驚詫，而王氏卻過分安靜了，安靜得彷彿俄然之間多了一個兒子的不是她的丈夫普通。

即便是真的想賺些，多的是其他門路，好端端的，做甚麼非要去動公主的裕成莊？

“這事兒也怪，”蘇潤卿撇了撇嘴，“死的是替裕成莊掌事的，思疑的凶手倒是公主身邊人的侄兒，真查下去，成了公主府裡的內鬥，那就……”

謝箏退了出來，看向候在外頭的王氏。

“另有一樁，”謝箏頓了頓，擰著狄夫人的眼睛，道，“狄老爺在外頭有個兒子，這事兒夫人曉得嗎？”

謝箏捏著指尖，一麵想，一麵說：“有利不夙起，駙馬是聰明人，他動狄水杜做甚麼？他壓根不缺銀子，林家高低也不缺。”

天寒地凍的，蘇潤卿也冷得夠嗆，搓動手站在炭盆邊，轉頭問道：“殿下讓你才措置這事兒？”

裡頭煙霧濃烈，滿是檀香的味道。

回到順天府時，正巧遇見了蘇潤卿。

狄夫人的眼皮子動了動，唸完了迴向文，才偏轉過甚看著謝箏：“女人有甚麼話，問王氏便好，我不管事很多年了，都不清楚。”

王氏一問三不知。

在問到狄水杜是否有兒子時，王氏和狄夫人的反應是截然分歧的。

謝箏理了理思路。

她走到狄夫人身邊，低聲道：“狄夫人，有些狄老爺的事情，想要問問你。”

王氏眉宇伸展，道：“我冇有欺詐女人。”

謝箏隨口應和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