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穆斯林一陣快跑趕上走在前頭的李嗣業,一隻手放在胸口,向李嗣業鞠了個躬以表示感激,然後說道:“感激您救了我,我現在是您的奴婢,您是我的仆人了。”少年的艾布·穆斯林有著遠弘願向,他並不想做彆人的仆從,他說這句話很較著是在摸索李嗣業,若李嗣業承認了他這個奴婢,那其與阿誰莊園的領主又有何辨彆呢?
代價談攏,那買賣便很快達成了。那少年艾布·穆斯林固然被打得體無完膚,但因為是沙柳枝條打的,不似皮鞭馬鞭那般有力,因此都是些淺淺的皮肉傷,並無大礙,看模樣那領主並不是想致他於死地。
“那好,我們此行是前去木鹿,這往木鹿的門路,你能夠與我們同業,以後就要你一小我去了。”李嗣業說道。
李嗣業點點頭,“你真的能夠隨時分開。”
艾布·穆斯林點點頭,“感激真主,感激你們,不過,我還不曉得你們叫甚麼名字呢?”
昆多跑了過來,給他鬆了綁,然後用潔淨的棉布把他身上的血漬擦了擦,再給了他一件潔淨的衣服穿上。擦拭傷口這個過程固然吃痛,但那少年艾布·穆斯林硬是一向都冇有哼一聲,他肥胖的臉和剛毅通俗的眼神,流暴露一些豪氣。
李嗣業望著他拜彆的背影,想到了幾年前本身度量胡想前去安西的場景,他不會想到,十七年後大唐安西兵在高仙芝的帶領下,深切中亞與黑衣大食的“怛羅斯之戰”,那黑衣大食的主姑息是這個他挽救的少年——艾布·穆斯林。而此人也是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的建國功臣,是阿拔斯王朝在軍事上最倚仗的戰將。
李嗣業給了他一匹馬,然後大夥兒再一次上路,往木鹿而去。路上,昆多固然不會說話,但也咿咿呀呀的表示出對著新的小火伴的熱忱和歡迎。
李嗣業一聽,笑了笑,他冇有去辯駁艾布·穆斯林的話,大唐與大食在商貿上來往密切,大唐也是一個包涵各種文明的國度,以是艾布·穆斯林所說的“真主”,李嗣業他們也能明白他是信奉伊斯蘭教,這是他的信奉自在,李嗣業等人不便辯駁。
當時的伊斯蘭教距穆罕默德創教以來,也才一百二三十年,可這少年艾布·穆斯林倒是伊斯蘭教什葉派的狂熱跟隨者,他甘願信賴是真主顯靈派人救了他,也不肯信賴是李嗣業等人出於善心而救了他,可見宗教的力量對於這些飽受奴役的底層百姓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才一百多年,便已深切到了一些人的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