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世侄有所不知,那已是老皇曆了,現在咱這江南的銀子,如流水般地從本地港口湧來,錢越來越不值錢,我說的這個宅子,你現在如果買了,等再過些年,恐怕值個百萬兩也不止。你不曉得,如果不是蔡大老爺的小舅子,怕海彼蒼找他的費事,就算你給他八十萬兩,他也不見得會賣。”
湯景退後半步,繃著臉問道:“你說拿這些銀子無能甚麼?”
到了後半夜,醉醺醺的湯景回家拍門,朱輝把院門翻開,問道:“叔叔,為何這麼晚才返來?”
湯景分開家,用摺扇遮臉,快步沿花市大街往前走,超出一座小橋,麵前到了江南貢院,這是江南俊才插手鄉試的處所,一座座白牆黑頂高大的屋子,顯得寂靜厲穆,與河對岸的青樓畫舫構成光鮮的對比。當年,施耐庵和劉伯溫在此地同榜考中進士,七十年前的唐寅、唐伯虎在此鄉試,高中解元第一名……
這筆不測之財,也讓朱輝大吃一驚,謹慎地問道:“叔叔,固然徐鯤被人綁走了,可徐家的人找來如何辦?”
二人一向忙活到雞叫五更,連十萬兩也冇搬完,就已經累得不可了,湯景把扔在箱子上的金飾珠寶,收進了隨身的褡褳,鎖好了雜物間的房門,這才把朱輝安設到配房去睡覺,他拖著怠倦的身子回到了寢室。
湯景立即瞪大眼睛,驚奇地問道:“五十兩銀子,就能在秦淮樂府買個上等的歌女,這一座宅子為何能要這麼多錢?”
走到後花圃,瞥見朱輝正在撐起一張網,用來給湯瓊、湯瑤捉麻雀,湯景站在玉輪門口,大聲喊道:“朱輝,幫我看好家,我要出去一趟。”
湯景止住了哭聲,握住夫人的雙手,感喟了一聲,當真地答道:“這些年,我、我湯某對不住你們母女,此後,不能再讓你們受委曲了!”
“叔叔,且不說徐家會不會找來,這些事情如果被嬸嬸曉得了,此後的日子還……”
“叔叔,你籌辦拿這些銀子乾甚麼?”
持續十來天,湯景都是讓朱輝幫他看家,他一大朝晨出門,到了後半夜酩酊酣醉而歸,再也冇有碰過何氏夫人。
這日朝晨,發明湯景又要出門,朱輝追過來講道:“叔叔,你的老母季子、另有我的老父親,他們都還在海盜之手,我們得從速想體例去救他們!”
“多少都行!”
看著這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還稀有不清的金飾珠寶,湯景放聲大笑,就感受一陣眩暈,身子一軟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