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子放心,實在,這是夫人在磨練我的才氣。”
朱輝想想也是,到現在還冇有見過清揚的父母,陪著個妙齡女子回了清揚的故鄉,實在有些難堪,隻好把她奉上了客船,站在船埠之上,與韓小玉執手相望,直到客船消逝在遠方,他才單獨返回了南京。
“叔叔,羅阿敏快該臨蓐了,隻要內裡冇人來找費事,羅氏姐妹不會有事,我應當能幫幫你。”
湯景大驚失容,往四下裡看看,也冇看到一小我影,從速叩首如搗米,不斷地要求道:“請月空長老救我,我知錯了、知錯了……”
湯景仍然無所事事,每日在秦淮和順窩裡醉生夢死,但隻要他回到家,就惦記取冰清玉潔的韓小玉,內心急得直癢癢;但韓小玉卻老是大風雅方,見了湯景就規矩地打個號召,喊聲“老爺”,讓他不敢等閒胡作非為。
湯景跪在棲霞寺廟門前,眺望著遠方蜿蜒起伏的山嶽,俄然聽不見了長老的聲音,遊移了半晌,這才站起家來,在昏黃的月光下,牽馬穿過蔥蘢的林間小道,到了形如彎月的白蓮池和明鏡湖,心中積鬱的驚駭和慾望,有如這身邊的湖水,頓時波平如鏡。
湯景趕快點頭,答道:“我服從月空長老的教誨,不想再招惹費事,將來籌辦乾點實業,比如開家織坊,冇事的時候,在家修身養性,此後真就端賴你了。不過,叔叔我另有個親信大患冇有肅除,你應當明白。”
湯景自幼隨父母在棲霞寺燒香還願,在外洋流落多年,大難不死,不能說不是佛祖的保佑!但在伊岐島的時候,他差一點信了基督教,回到南京以後,也從冇到棲霞寺去拜拜佛祖,這會兒感受非常忸捏,便在心中唸叨:平生忘是非,朽謝豈矜矯,五淨自此涉,六塵庶無擾。
“湯某該死,被財色迷了心竅,還望長老指導迷津。”
湯景立即跪倒在地,昂首答道:“鄙人長輩湯某罪孽深重、深夜來訪,願聽長老的教誨。”
湯景仍心有不甘,講道:“那好,既然如此,你還是和你嬸嬸籌議、籌議,就說韓小玉能文能武、既會算賬、又懂岐黃之道,出海經商,不能冇這麼小我,聽聽她如何說。“
“臭小子,彆覺得你叔叔是吃乾飯的,好好跟我學著點。”湯景淺笑著指向海圖,接著講道:“將來你們從太倉黃渡港動身解纜,是不能直接從長江口出海的,那邊多是淺灘岸流,要沿吳淞口南下,經南彙下過杭州灣,穿越舟山群島再南下,過六橫島,進入東海,然後,從韭山列島操縱黑潮橫貫大洋,二十七更、也就是差未幾三天的時候,便能到達平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