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咯咯”的奇特笑聲從佟風緊閉的嘴裡收回，半透明的人形一點點閃現出來，緊緊貼在佟風的後背。

那聲音收回刺耳的三聲大笑，“三人，還差三人。”

能有轉頭客，殷揚天然不介懷，歸正他的提示已經到了，再收一筆報答，他也是心安理得的。

這一次見麵，佟風的模樣與前幾日竟是大不不異了，深凹下去的臉頰和眼窩讓他看上去蕉萃得有些嚇人，本應當大小服帖的寢衣，現在顯得廣大非常，手腕骨細弱得彷彿輕而易舉就能被捏碎。

“一麵假惺惺地當著你的得道高僧，一麵又做著取人道命的事情，靜安徒弟還真是……哈哈。”它留下一串意義不明的笑聲。

殷揚往沙發上一坐，悄悄地思慮著。

殷揚解釋不了，這天下有太多東西讓他不能一眼看破。人的感情太龐大，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或許那老衲就在這之間扭捏。

靜安臉皮抽動了兩下，好久才漸漸開口道，“三人以後，你承諾我的工道彆忘了。”

“佟先生佟夫人無需多慮。”殷揚微淺笑了笑，“我隻是有些東西想體味一下，你們在場恐怕不太便利。何況，佟風和我在一起不會出事的。”他的口氣很篤定，有種讓人不得不佩服的錯覺。

夜裡的玉梵刹青燈長明，白日裡替人解簽贈人玉葫蘆的阿誰老衲跪坐在蒲墊上，麵前的羅漢銅像漸漸扭曲，如同被液化普通垂垂融入空中。

不出所料，三天後，佟先生與佟夫人再一次找上了殷揚，哭訴著兒子回到家後癡癡顛顛，飯也不吃，水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