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吃了一驚,正待再細看,人群湧動,我的目光忽而在一麵寫著桓字的大纛上定住。
統統,恍然仍舊。
公子不覺得意:“不過是做個前鋒罷了,成皋關和滎陽我甚是熟諳,既要速戰持久,交與彆人我不放心。”
他服侍起人來頗是細心,那粥有些燙,他舀了舀,悄悄吹涼了,才送到我的嘴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彪兵馬打著豫章國的燈號,領兵之人身形纖細,明顯是個女子,待看清那頭盔下的麵龐,公然恰是寧壽縣主。
不過提到秦王,我仍頗是不滿。
我舒暢地靠在上麵,看著他,心中終究結壯,隻覺如何也看不敷。
隻見他彷彿方纔從頓時下來,滿麵焦心,將我細心檢察:“你感覺如何?傷了麼?”
桓瓖冇有說話,未幾,忽而睜大眼睛望著不遠處:“那是何人?寧壽縣主麼?”
這確切是大變之兆,呂稷大喜,馬上令人朝曹麟和薛尚所率的後軍發令,變陣應對。
待看清了他的臉,我認出來,此人我在蔣亢身邊見過,是他的侍衛。
先前的事垂垂想起,我看著公子,又驚又喜,仍感覺難以置信。
我躊躇半晌:“你母親,也在滎陽。”
未幾,有甚麼遞到了我的唇邊,溫水淌入口中,我嚥了幾口,隻覺渾身溫馨。
那人力量頗大,手裡拿著刀便要捅下來,我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抵住。
我焦急地張望著,一邊在那些兵馬中尋覓公子的身影,一邊向桓瓖道:“你瞥見了麼?元初在那邊?”
公子笑起來,倏而俯身下來,連人帶被,將我擁在懷中。
冇多久,隻見一彪兵馬從成皋關中殺出,如虎入羊群,突入敵陣,而後兵分幾路,將敵軍切割。
我張口,隻覺心被一點一點的填滿。
嗯……真舒暢……
兩甲士多勢眾,夾攻之下,已經全然稱不上對陣。敵軍腹背受敵,早已偶然戀戰,一觸即潰,或奔逃或投降,瞬息崩潰。疆場的情勢很快明朗。濮陽王在成皋關中戰死,沛王在陣前投降,隻要汝南王喬裝改扮成軍士,被親隨護送著,往豫州逃去了。
“你……”我望著公子,睜大眼睛,有些不成置信,聲音發澀,“……我在做夢?”
“不過是會晤罷了,聖上那邊另有使者列席。”公子道,“不去也罷。”
公子騎著他的青雲驄,率著雄師一起砍殺。太陽從濃雲的裂縫中暴露臉來,他的白袍和鎧甲在塵霧中氤氳生輝。
我的心蹦了一下,認識倏而復甦,眯著眼睛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