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榮帝越加舒暢,閉上眼,說道:“那是天然。他那父親敢謀權篡位,本就該死!至於他……竟敢帶兵包抄帝京……哼!等他落在朕的手上,必當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沈墨青疇前偏好紅色的袍子,加上眉梢的三分妖嬈,三分儘情,總能把超脫若仙的白袍穿出蕭灑風騷的神韻來。但是自從那一天接到靜安王府被斬首的動靜以後,他就隻穿這類衣服,彷彿隻要這類色彩能夠承擔他的烈火般的恨意,讓他持續行走人間。
京畿守備軍加上禁衛軍,固然有二十萬的兵力,但是沈墨青披荊斬棘而來,如何能夠那麼輕易就被打敗?沈墨青的兵士設備不好但是 戰役力很強,而帝京的軍隊固然設備富麗,但是大多華而不實,乃至因為有官員從中貪汙,裝備的兵器都是瑕疵品,而長年帝京的奢糜餬口早就讓他們健忘了身為兵士的職責,第一天告急出動的時候乃至連人都冇到齊。
“……如何了?陛下?”吳美人臉上暴露純真天真的神采,眼睛微微睜大,彷彿不曉得正在聽的是如何絕密的事情。
嘉榮帝忽的笑了笑,是他多心了,一貫溫婉純善的吳美人如何能夠是在密查動靜?這三年多他一向派人尋覓玉符的下落,隻是那東西像是消逝了普通,連一點蛛絲馬跡都冇有,他乃至思疑當年沈珣騙了他,底子冇有甚麼玉符。厥後他乃至命人把鎮西將軍府挖地三尺,也冇有找到。隻是這件事情非常隱蔽,除了他的親信冇人曉得。吳美人一個深宮婦人,如何能夠和這有所連累?想必是讀了些雜書想的多了,這才偶合提及。
嘉榮帝聽了肝火更勝,吼怒道:“京畿守備軍主將呢?禁衛軍統領呢?奉告他們,如果打不贏沈墨青,就提頭來見!”
她走進,臉上帶著憂愁,蹙起黛眉,眼神楚楚不幸,似是非常擔憂嘉榮帝。
“……是。”
“哎,不消了。這些東西讓下人去做就好了。”嘉榮帝一把拉住她,吳美人這才似是感激又羞怯的坐下。
帝京,皇宮禦書房。
……
吳美人低了眉眼,說道:“妾身婦道人家,不懂那些,隻知陛下歡暢了妾身就歡暢,陛下難過了,妾身就難過。還望陛下保重龍體。妾身方纔親身給您熬了首烏甘草粥,補補身子。隻是這會兒都涼了,妾身再去重新熬一碗。”說罷就要起家。
燭火昏黃,一道人影映在帳上,拉長了的黑影,像是遮擋了太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痛苦欣喜酸澀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