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彆無他法,錢永惠便點頭道:“那行。你記取,少說話多做事,彆東張西望地看新奇。”
謝懷璟倒是很利落地承諾了:“兒臣遵旨。”
再說了,阿魚也不必然會瞥見他。
阿魚點點頭。
阿魚吃得滿足,一雙桃花眼都眯了起來,道:“好吃。”說完纔想起剛纔萬氏問的是鹹淡,便接著道:“隻要微微的鹹味。這道湯冇有放鹽,鹹味都是從火腿裡來的。”
萬氏故作平靜地喚道:“你過來,給我倒杯茶。”
阿魚這才捧著碗吃了幾口。這道銀耳羹是燕儀做的,用文火足足燉了一個多時候,臨晚膳前還擱在灶上慢吞吞地煨著,以是銀耳非常軟糯,湯汁黏稠苦澀。
“夫人,挺甜的。”阿魚道。
阿魚都答允了下來。
上首的徐貴妃也瞧見了。她挑起眉梢,皮笑肉不笑地問了句:“萬夫人這是如何了?又病了?”
她如何來了?
阿魚忙問:“夫人如何了?”
***
謝懷璟看著阿魚和萬氏相攜而去的背影,總感覺這場景熟諳得很,彷彿在那裡見過。
謝懷璟的目光便追著阿魚,她一向在給各桌命婦擺膳,神采恭謹,一眼也冇有往他這兒看。
他曉得,再過幾天,西南一帶會有一園地動。以是他籌算今晚請旨,明天一早就解纜去西南。在夢裡,西南那一帶的巡撫為了政績,用心坦白災情,西南百姓們流浪失所、無家可歸,卻一向冇有人施助。直到兩三個月後,受災的災黎湧入燕京,朝中才得知這件事。
起天賦子還為謝懷璟的生長感到歡暢——這意味著江山後繼有人,但是現在,天子就不這麼想了。
萬氏揉了揉阿魚的腦袋,問道:“在宮裡過得好不好?有冇有人欺負你?”說完又感覺本身多此一問——阿魚身上穿戴的都是末等宮女的服製,又是罪臣以後的身份,哪能不挨欺呢?
“微服前去。”好久以後,天子才緩緩道,“萬不成表白身份,免得引發那些巡撫的警悟。若擅征冗賦一事失實,馬上回宮稟報於朕,不成私行做主。”
“你?”錢永惠打量著阿魚,“禦前的端方還記不記得?”
她一邊說一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阿魚的胳膊。阿魚會心,一臉恭謹地扶著萬氏,出了正儀殿的大門。
萬氏柔婉一笑,解釋道:“回娘孃的話,臣婦這是老弊端了,一見到人多就感覺胸悶氣短。”她順手握住阿魚的小臂,說:“扶我出去吹吹風。”
萬氏莞爾。又照這個彆例給阿魚餵了幾樣點心,俄然扶住額頭,喊了一聲:“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