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好聲好氣地說：“姑奶奶，您就當明天冇進這個門，不曉得這遭事，不就成了？”

阿魚吃了一整塊，仍然意猶未儘，央著楊姑姑把芙蓉糕的做法奉告她。

“氣候這麼熱，門窗卻都關著，也不知在乾甚麼負苦衷。”燕儀心底的獵奇都被勾了起來，耳朵貼著門聽了一會兒，確確聞聲了嬰兒的哭聲，音量已小了很多，像被甚麼捂住了。

阿魚接著道：“若太子殿下有甚麼閃失，明天那樣的犒賞就冇有了。”

燕儀跟著說了一句：“阿魚說的對，太子殿下千萬不能有事。”

阿魚也很嗜甜，常日裡吃白米飯都恨不得加兩勺糖，吃了這幾樣點心，她感覺本身滿足得都要飛起來了。

正說著，俄然聞聲一聲嬰兒的哭泣。燕儀四周張望：“那裡來的哭聲？”

常福歎了口氣，號召他們三個進屋，把門閂插上，才道：“我奉告你們，你們可千萬彆往外說。”

秦昭儀給小皇子起了名字，喚作謝明正。這個孩子自托胎母腹的那一天起，便不能公諸於世，隻能偷偷摸摸地懷著，偷偷摸摸地生下來，現在再偷偷摸摸地養大。秦昭儀但願他有朝一日能夠光亮正大地活著，以是取了這個名兒。

一則，司膳房是個獨立的院落，各宮各院都離得很遠，便是小皇半夜裡哭鬨起來，也不至於讓那些妃嬪們聞聲。二則，司膳房的常福是秦昭儀的同親，能夠奉求他照看小皇子。

屋子裡沉寂了一瞬，半晌以後，門“吱吖”一聲開了，常福探出半個身子，一臉無法：“早就曉得瞞不過你……們。”

來司膳房傳口諭的公公特地提點道：“柔則公主來了。”

阿魚“嗯”了一聲，“小時候……讀過一篇《千字文》，以是大略認了幾個大字。”

這幾樣點心都是楊紅珍親身做的，做完以後每樣都留了一部分，給司膳房的小丫頭們嚐嚐味兒。

常福又重重捶了一下謝懷璟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宮裡頭都講究福報，你本日結一道善緣，今後機遇到了，會有好報的。”說罷，指了指榻上的嬰孩，“畢竟是個皇子，若太子殿下有甚麼閃失，這位就是陛下獨一的兒子。”

這話倒是謙辭。江寧沈家的女兒都有才名，阿魚的爹孃也不是拘泥禮教的人，阿魚從小就和哥哥們坐在一起聽先生講課。

西北角是常福的屋子。大門緊閉, 暗淡的燭光從油紙窗透了出來。

這世上如何有這麼好吃的點心啊！明顯是那樣甜的口味，吃起來卻一點都不膩。特彆是芙蓉糕，因它放進烤爐烤了一會兒，以是外皮酥脆，內裡堅固，再撒上幾粒白芝麻，真的又甜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