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之卻緊緊抱著繡球,說甚麼也不肯給。他一貫聽話懂事,還是頭一次如許蠻不講理。阿魚娘便道:“算了算了,也不是甚麼奇怪東西。”
一個大臣說:“太子殿下此行匡濟百姓,百姓免受顛沛之苦,該當重重有賞。”
司膳房世人:“……”
但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天子還是暖和笑道:“諸位愛卿說的有理。”
謝懷璟也冇細問,點了點頭:“我曉得了。”
說來也奇特,傅延之到了江寧以後,身材果然垂垂結實起來。
謝懷璟說到這兒,本身也感覺不成思議。他熟諳阿魚纔多久?一年都不到。但他彷彿很體味阿魚,彷彿曾與她共度平生。乃至於瞥見某一樣點心,就曉得阿魚會不會想吃;瞥見某一樣別緻擺件,就曉得阿魚會不會喜好。彷彿有關於阿魚的統統,都雕刻在了他的影象裡,時候都能被觸發、調用。
阿魚的二表兄是萬氏的獨子,也是定遠侯府的二公子。姓傅,名延之。因他上頭另有個庶兄,以是排行第二。這孩子體弱,自出世起,三病六痛就冇斷過。長到一歲多,還不會咿咿呀呀地說話。萬氏感覺江寧水土養人,就把他送到外祖野生著。還起了個飽含期盼的乳名——阿壯。
正說著,幾個大臣走了出來,跟籌議好了似的,不約而同地誇起了太子:
***
“元日那天,我想去宮宴上服侍。”
阿魚說:“還真有一件事……”她覷了覷謝懷璟的神采,聲音更加遊移,“也不曉得你有冇有門路……”
幸而徐貴妃多少也會用一些,再冇有茶飯不思。
厥後傅延之一向待在江寧,逢年過節要麼和萬老爺子一起過,要麼和沈家人一起過,進學也是在沈家的族學。直到沈家出了事,纔回到燕京的定遠侯府。
冇兩日,禮部就擬出了冊封皇後的章程。
但總歸放下了一樁苦衷——這孩子正普通常的,不是壞了喉嚨的啞子。
天子:“……”話都被你們說完了,朕還能說甚麼?還讓朕重賞太子……他已經是太子了,還想得甚麼賞?朕身下的龍椅嗎?
當初天子說“出產以後再做措置”,隻是權宜之法,並不是真的想措置徐貴妃。現在聽了太後的話,一句也不敢接,灰溜溜地走了。
司膳房也隻好把徐貴妃的炊事往繁複邃密了做。就拿早膳來講,小米南瓜甜粥要煮得爛爛的,還要加上燉好的燕窩;小籠包子的肉餡兒隻用豬後腿肉,拿搗碎的菠菜汁、胡蘿蔔汁和在麪糰裡,攤薄了捏成各色包子皮;細緻多汁的貢梨,都要切成大小不異的長條,炸成金黃金黃的,沾上濃稠的糖水,做成拔絲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