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為人刻薄,不等臨終便就要放紅袖她們自在,可兒老了少不得要牙齒掉落,說話漏氣,吐字不清,我再把那口訣念倒黴索,那豈不是關鍵了人家後半輩子!
許是這事打擊太大,紅袖連續幾日都情感降落,帕子隻塞腰間,再也瞧不見她甩來甩去。便是稱呼,也從“奴家”改成了“奴婢”,讓我一時非常不慣。
我乾笑兩聲,“也不是心軟,這做人,總得講點事理,對吧?人家兩個好輕易修成小我形,今後混好了冇準還能成仙呢,你叫人家為奴做仆地服侍我幾十年也就夠了,那裡好再絕了人家今後的希冀?”
我樸拙答道:“實在是不當。我母親曾說過,手握強權,卻不以強權欺人,方為真正的大丈夫!”
我不覺奇特,問她道:“那你為何事?”
我怔了一怔,竟是無言以對。
紅袖歎了口氣,答道:“奴婢之前一向感覺柳少君那人輕浮風騷,而白珂誠懇慎重,不想通過此次事纔看出來,本來白珂那人纔是靠不住的。我們穀中統共就那麼仨瓜兩棗,能入眼的也就白珂與柳少君兩個,這一役,竟是喪失了半壁江山!”
“真的?”桃花仙一臉驚奇,一疊聲地問道:“素衣竟這般好脾氣?不是說她爆炭一樣的脾氣嗎?竟未傷你院中一個侍女?這是提著劍去裝模樣去了?”
她二人許是也感覺這話題持續談下去有些難堪,忙就岔開了話題。桃花仙又問道:“還傳聞大王涓滴不懼那斬妖劍,一掌就把劍給劈斷了,但是真的?”
不想黃袍怪那邊倒是非常果斷,打斷我道:“多說無益,你為人過用心軟,現在我是不會把那口訣奉告你的。”
黃袍怪斜睨我,不悅道:“你這心也太軟了些。”
這話公然是越傳越邪乎,我忙擺手道:“不至於,不至於,素衣並未打殺我院中侍女。”
白骨夫人麵上也暴露驚奇之色,道:“大霸道行真是深不成測,想那斬妖劍,莫說普通的小妖沾之即死,便是有上千年道行的,被那劍刺一下也要元氣大傷,大王卻能一掌劈斷那劍,可見這道行豈不是要上萬年了?”
另有甚麼事能比存亡更首要?
白骨夫人愣得一愣,伸手過來輕拍了拍我手臂,安撫道:“慢有慢的好處。”
這倒是真的。黃袍怪掌心雖被劍戳了個血洞穴,不過卻不算有多嚴峻,這幾天都好的差未幾了。我點頭,“真的。”
“她也不是好脾氣?”我噎了一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