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怪聲音冰寒,一字一句說道:“為了她,我自受天雷之罰,甘心魂飛魄散,何惜彆人的元神?”
我心中方纔一鬆,不及撥出口氣去,忽聽得院中傳來一聲淒楚委宛的喊聲,“素衣――”
他說出這話,頓時把我給驚住了。媽的,修了千年出來,竟然修成了這麼個睜眼瞎,也是不輕易!
也不知這身後可否記起宿世,若我纔是真的蘇合,便是做鬼,也要狠狠抽素衣這丫頭幾個大耳光解氣。我正這般胡思亂想,卻忽感覺有疾風緊貼著我掠過,緊接著便又聽得素衣驚呼了一聲,失聲叫道:“奎哥哥!”
她一提蘇合,頓時把世人目光引到了海棠那邊。
白珂說著,便就要鬆了海棠上前來救我。恰好也是剛巧,他纔剛一放手,那海棠忽驚呼一聲,似是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人重重地往地上摔了疇昔。白珂聽得她驚呼,忙又回身將她扶住,急聲問道:“你冇事吧?”
媽的!黃袍怪,你丫死那裡去了?
“劍有劍氣,傷人更是無形。”他說道,到底是細心把了半晌,這才又抬眼看我,道:“內息倒是無大事,你感覺怎個疼痛法?”
他未回身,隻又冷聲與素衣等人說道:“你們都走吧,彆等我悔怨。”
我笑笑,截住了他前麵的話,“讓他們都走吧。不過是曲解一場,我既無事,何必再動兵戈?今兒又是年節裡,新年伊始,應以和為貴,大師都樂樂嗬嗬的,這纔是好。”我頓了一頓,視野從他仍滴血的手上滑過,伸手執起他的手掌來,用手帕緊緊捂住了那血洞,低聲道:“我纔不在乎他們如何,我隻在乎你。”
動機轉過無數,終究卻也能閉目等死。
我想了想,出聲喚他:“黃袍郎。”
他這纔回身看我,眼中俱是慚愧之色,低聲道:“百花羞,我……”
“也不是很痛,時偶然無的。”我含糊說道。
海棠不語,隻是冷靜墮淚,好一會兒才低聲歎道:“我誌願入這循環,受這痛苦,不就是為著他麼……”言罷,便就又伏下了身去,雖不聞哭聲,卻見其肩膀模糊顫栗,身姿荏弱,不幸至極。
黃袍怪聞言麵色一變,忙伸手過來給我把脈。
“姐姐!”素衣痛聲叫道,又是憤恨又是顧恤,“他這般對你,你還管他死活做甚麼!”
她說著,又看向我。
“姐姐!”素衣厲喝一聲,殺氣暴漲,眼睛都似紅了,“你有何錯?你與奎哥哥有約在先,是這惡婦鳩占鵲巢!”她舉劍,直衝著我撲來,口中叫道:“惡婦,我這就殺了你,大不了將我這條命再賠給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