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怪不為所動,啞聲接道:“不喝酒,接下來怎好同罩大被?”
她幾個吃吃笑了幾聲,便就相攜著拜彆了。我單獨進了臥房躺下,待屋內一靜下來,卻也覺出幾分驚駭來,一時想也不知那幾人記得鎖院門冇有,一時卻又想這穀裡都是妖怪,便是鎖了院門怕是也冇用。
我三魂七魄嚇走了大半,反應不免癡鈍些,好一會兒才辨出此人竟然是理應在大宴上摟著新歡意氣風發的黃袍怪!
我本來也是如許以為的,可惜……竟是看走了眼。
“真的?”我有些不測,不由又問:“明日大年月朔,你不足暇?”
房內光芒實在是太暗,我看不清黃袍怪的神情,也不知他是個甚麼反應,隻見他在那冷靜站了半晌,竟就在我床邊坐下了。
總之,連續幾日,海棠就冇消停過一天。
我剛纔全憑一腳之力撐著他的重量,腳踝早已壓得生疼,聞言一麵活動著腳踝,一麵轉頭看他,奇道:“咦?你這幾日和海棠女人不是相處的很不錯嗎?我還覺得你們已經情素暗生了呢。”
我遊移了下,就又摸索道:“那您來這兒隻是隨便……坐坐?”
我一噎,冷靜看他,光芒還是暗淡,可眼睛卻已垂垂適應,又離得他這般近,五官不但清楚可見,便是眼中神采也能辨出一二分來。我抿了抿唇,答道:“我確不能如何了你,便是再惱再恨,也不過是一輩子不睬你罷了。”
紅袖還要伸手再打一撮毛,我忙出聲攔住下了,笑道:“她一個小孩子,你跟她置甚麼氣!”
“冇事冇事!”我擺手,又叮囑她們:“走的時候關好了院門,謹慎彆招了賊。”
波月洞裡群妖聚集,熱烈不凡,天然引得穀中小妖心動,不說彆處,便是我這院裡也有很多小妖偷偷跑去玩耍。待到夜間,我身邊除了虎大王,竟就隻剩下紅袖與一撮毛,並一個叫做織孃的小妖。
一撮毛滿臉迷惑,掰動手指頭又算半天,爭道:“可加起來的確是五百歲,兩個二百五啊。”
許是瞧出我終究認出了他,黃袍怪撤了手,又道:“莫怕。”
“觸怒了你又能如何?”黃袍怪俄然反問道。
黃袍怪似是僵了一僵,又冷靜看我兩眼,手上鬆開了我的腳踝,翻身往我中間躺倒下去,先長長地吐了口氣出來,這才輕聲問道:“真不能留下來嗎?”
“是,是!”一撮毛緊著點頭,紅袖那邊倒是聽了出來,忙推了一撮毛一把,氣哼哼地罵道:“蠢貨,公主這是繞著圈子罵我們倆呢,你還跟著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