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正說著,不料院牆那邊忽傳來一陣熱烈。我尋聲看去,就見一鼠一貓,一前一後,從牆東頭直追到牆西頭,那灰鼠慌亂當中一頭撞到了牆根,目睹著無路可逃,在地上連滾幾圈,化作了小我形,直往我們這邊奔了過來。
我聞聲不由一怔,麵前剛吃緊刹住腳步的虎大王也是麵上一驚,往我身後瞧了一眼,貓臉頓時大變,“喵”地一聲驚叫,再顧不上去追一撮毛,隻夾著尾巴,回身就跑。
說來也是希奇,在我這院子裡,從紅袖那算起,就冇幾個小妖是普通的,一撮毛這般一驚一乍的都得算是個好的,對她這反應,我早已習覺得常,隻是盯著她問道:“你剛纔叫誰拯救?”
李雄那邊麵色一時很有些古怪,呐呐道:“他實在並不喜蘇合,何來占便宜之說?”
她這一聲“大王”叫出來,李雄麵色不覺又是一黑,卻也叫我終究能肯定這“李雄”的身份,難怪他這般在乎我是否對黃袍怪有情,本來他竟就是那黃袍怪所變!我“嘿嘿”嘲笑兩聲,道:“你家大王夢遊,一不謹慎就走到我們這院子裡來了,千萬莫要喚醒他,免得嚇破了膽!”
“說話啊。”我又低頭看她,持續逼問道:“你剛纔喊的甚麼?大王拯救是嗎?”
我說著,提步便往回走,待走過了黃袍怪身邊,才忽記起本身身上還披著他的大氅,便就解了下來,用力擲還給他,恨恨道:“還你!”
我默了一默,歎一口氣,答他道:“我也眼瞎。”
黃袍怪一把拽住我手腕,叫道:“百花羞。”
“你閉嘴!”我喝斷他的話,“又冇問你!”
他幾次三番問我對黃袍怪是否有情,越是這般,我越不肯答他,因而便就笑了一笑,瞎話張口就來,“就黃袍怪長得阿誰模樣,凡是長點眼睛的人,都瞧不上他,我好歹也是個公主――”
我這才愣愣回身,看一眼那僵立在原處的李雄,又去看伏在他腳邊的一撮毛,問她道:“你剛纔叫他甚麼?”
正說著,卻聽得遠處房門響,就見紅袖披著衣從命內出來,一麵打著哈欠,一麵抱怨道:“這大早晨的不睡覺,誰在這折騰呢?也不怕驚擾了公主。哎呦!大王!您如何來了?”
思及此處,我心中竟有知名火生,低低冷哼了一聲,道:“公然是醜人多搗蛋!明顯是占便宜的事情,卻非說是報恩,好不要臉!”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梅樹旁,我隨便選了個石凳坐下,昂首看他,見他還是立在那邊垂目不語,便就直言道:“雖不知你為何深夜至此,又為何存眷我與黃袍怪的事情,不過,你既然想彆人與你實話實說,那就須得本身先敞高興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