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有點不安閒,再被他如許笑著,莫名有些惱,不由橫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道:“快彆笑了,那嘴角都要扯到耳朵根去了!”
我就悄悄地躺在床上,體味著這份喧鬨,心中竟也不覺膩煩,反倒聽得津津有味。忽又想“風俗整天然”這話真是可駭,我來這穀中尚不敷四個月,竟已經對這裡各式的妖怪見怪不怪,竟開端感覺黃袍怪的嘴臉不過是粗糙了些,也算淺顯。
“該死!誰叫你是隻老鼠精!”紅袖笑罵,又道:“它聞到你身上的老鼠味了,不去撓你撓誰?”
“奴家不累。”紅袖道,似是恐怕我不信,又誇大道:“奴家一點也不累,您要不信,奴家還能再加三分離勁呢。”
紅袖不知何時進了屋,瞧見我睡醒了,忙就扭腰擺胯地走上前來,誇大地叫道:“哎呦,公主娘娘您但是醒了!你若再不醒,我們就得遵著大王的叮囑,去外頭尋個郎中來給您瞧瞧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美意!”
我不由一怔,奇道:“你家大王出穀了?可知是做甚麼去?”
院子裡其他小妖也俱都嘻嘻哈哈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哪個叫道:“一撮毛你也就是欺負欺負這貓,柳少君每次見了你都還直眼,恨不能一口吞了你呢,咋不見你敢去踩他?”
這一覺睡得甚是苦澀,再醒來時,內裡竟已是金烏西墜,彩霞滿天。
黃袍怪這纔對勁拜彆。
“倒冇說去做甚麼,隻說要有些日子才氣返來,還交代白珂他們要好生守著廟門呢。”紅袖答道。
我點了點頭,正欲回身進房,卻又被他喚住。
“早醒了!今兒一早就各自回了洞府了。”紅袖答道。
此處離我居處已是不遠,他未再說揹我,隻負手在前徐行慢行,直把我送至寢處廊外,這才停下腳步,道:“你本身早些歇著吧。”
我鬆了口氣,再去看那花貓,瞧它竟也是抬爪護胸,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不由發笑。抬眼間,卻見黃袍怪正含笑看我,不知怎地,我忽感覺麵上有些發燙,很有些不安閒地移過了視野,解釋道:“這花貓瞧著挺逗樂的。”
他直走到我麵前才停下,站在那邊也不說話,隻瞧著我淺笑。
紅袖又絮乾脆叨地抱怨白珂與柳少君兩個不成事,正說著呢,一撮毛倒是滿麵憂色地從內裡跑了出去,氣喘籲籲地叫道:“公主,公主,大王回穀了,正往我們這邊來呢!”
我還未答,那花貓倒是先收回“嗷”的一聲慘叫,淚眼汪汪地看我,喵喵叫個不斷。我一時頗覺無語,見黃袍怪不似與我開打趣,隻得說道:“還是算了吧,就先把它養在穀中,冇事捉個老鼠之類的,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