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火煮白飯已是我最高的廚藝程度,如果再叫我炒菜燒魚,那真是有點難堪我了。我這裡忙活了好久,也就隻把那果蔬摘好洗淨,等再麵對那條還活蹦亂跳的魚時,真就作了難,不知該從何動手了!
不想李雄那邊還是不肯下筷,悄悄看我半晌,忽地彎唇輕笑起來。
我抿了抿唇角,垂下眼去,冷靜地端起飯碗來用飯。誰知還未曾下筷,就聽得那地精在一旁“吱吱”低叫了幾聲。待我瞧疇昔,恰好接到它的兩顆白眼,見我瞧它,竟還伸脫手指在本身臉頰上颳了兩下,又吐了吐舌頭,向我做了個鬼臉。
說著,就給本身夾了一大筷魚肉。
吃了一個多月的白飯拌鹹鹽,乍一見蔬菜葷腥,我這吃相的確是過分孔殷,失了儀態。不過,他這般明晃晃地嘲笑人,卻也不算君子所為。
誰知那地精卻不上桌,從灶台上跳下來以後,邁著兩條短腿就往外跑。我愣了一愣,這才俄然想起來中間石室裡另有個李雄呢,竟是把他忘得死死的了!果不其然,半晌工夫,那地精就扯著李雄的衣角,將他拽了過來,蹦跳著衝著他比劃,又一個勁地把他往桌邊推。
而後連續十餘日,除了偶爾在飯桌上能見到李雄以外,其他時候,他都是在石室內打坐,若不是他長相與黃袍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縱使燈光再暗淡,我再目炫,也冇法把這兩個認成一個,不然,我真思疑這廝就是黃袍怪所變。
地精先去找的他,過不一會兒就低垂著頭跑返來了,一臉的失落與懊喪。我心生奇特,忍不住也跑去石室看了一眼,卻見那邊已經是人去室空。
李雄掃了一眼桌上飯菜,又瞥我一眼,這纔在劈麵坐下了,端起飯碗來。
李雄那邊方纔收回筷子,看神情似是也有些難堪,低垂下視線,冷靜地往嘴裡扒著白飯。
那地精也怔了怔,下一刻,便就“嗖”地一下子今後竄了三尺出去,躲在門外,手扒著門框,臉上儘是驚駭與防備,防賊一樣地看看我,然後又不幸巴巴地去瞅李雄。
我衝它和睦地笑笑,哄它道:“乖,過來。你幫我把這魚清算了,我們一起做飯給李仙君吃,好不好?他可正餓著肚子等著用飯呢!”
我揣摩了一下,感覺他應當是在笑我吃相丟臉。
那地精一向冇走,就躲在門口偷偷瞧著我,看到我的窘態,竟還捂著嘴“吱吱”偷笑了兩聲。它這一笑倒是提示了我,我忙回身,向它招了招手,和顏悅色地叫道:“哎!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