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人帶頭,立即便有呼應,剛纔嬌弱著的桃花仙眨眼就又精力了起來,竟擄了袖子要上前幫手,嘴裡笑道:“來來!你們摁住了柳少君,我來扒他鞋襪!哎?他是那一隻腳瘸來著?可莫要扒錯了!”
我差點驚叫出聲,下認識地想要推拒掙紮,卻俄然又反應過來他這是美意幫我,忙就把抵在他胸口的雙手由“推”變成了“抓”,緊緊握住他的衣衿,粉飾地說道:“謹慎!千萬彆摔了我!”
白珂忙一斂之前的咄咄逼人,忙恭敬低頭,回道:“部屬不敢。”
黃袍怪頭也不抬,冷聲回道:“不是。”
我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從速從坐位上爬起來,一時也顧不上腳麻,提著裙子從後追了出去。等我追上時,黃袍怪人已經是走上了迴廊,他身高步長,我幾近是小跑著才氣跟上,故意問一問如許撂下一屋子的來賓甩袖子走人是否不大安妥,可畢竟是冇膽,隻好誠懇地閉上了嘴。
有那看熱烈不怕事大的棗樹精,跟著在一旁幫腔道:“脫了脫了,又不是大女人,也冇叫你脫褲子,一雙鞋襪有個甚麼大不了,脫了叫白仙君看個清楚!”
這廝到底是個甚麼妖怪,纔會長成如許一幅嘴臉?
他不問還好,如許一問,我忽感覺右邊這側腿腳確切有些不大對勁,不但腳上似是冇甚麼知覺,就連右邊整條小腿都是木木,並且那麻滯似是還在不斷地往上走著,不過才半晌的工夫,竟就已過了膝蓋,連抬腳都吃力了。
此話一出,莫說底下眾妖個個麵露驚奇,便是我也一時愣住了。哎呦!這是如何了?難不成黃袍怪要替我頂缸不成?
完了!這纔是自作孽不成活!我隻覺頭皮發緊,正考慮著如何停止挽救,他那邊卻已是抬手將我往床榻上一丟,二話不說,低下身來扒我的鞋襪。我一時未反應過來,還當他是要辱我,想也不想地就抬腳往他身上踹去,怒道:“一句話就翻臉,還是不是大丈夫?”
眾妖這才俱都回神,藉機隻作剛纔甚麼的都冇看到,把視野重又放到那白仙與柳仙兩個身上。唯獨柳仙目光多在我臉上停了半晌,最後深深地歎一口氣,低頭沮喪地說道:“算了,算是我踢的,總行了吧?”
好個柳仙,這一番造作,明擺著是想要我曉得他是在替我頂鍋,要我記他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