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倒是俄然惱了，抬手將我推開了，傲嬌道：“當時傷口太疼，我健忘當時說甚麼了。”

城下的晚了一步，待再喊出“南蠻子天子中箭了”的時候，已是被淹冇在南夏將士的呼聲當中，“韃子無恥，暗箭傷人，皇後孃娘中箭受傷！殺！殺光了這些韃子！為皇後孃娘報仇！”

我轉過甚去看他，見他麵色固然慘白，但精力頭倒是不錯，便謹慎地問道：“你拔箭之前但是說過一句話的，是實話嗎？”

我走上前去，在他身邊坐下。他看著我，低聲道：“這回你怕是要如願了。”

齊晟低低地笑起來。

我用力支撐著齊晟的身材，一把掰斷他背上的箭翎插在了本身身前，用冰冷卻又平靜的聲音說道：“中箭的是皇後，喊皇後孃娘！”

如果第一箭射來的時候齊晟能將我推開，而不是將我拉入他的懷裡，這第二箭他一定躲不開，可他的手在抓到我的手臂時，倒是毫不遊移地將我拉向了他的懷中。

我嘲笑一聲，掙開齊晟的手臂，向城下那人指著身後的守城將士們，朗聲說道：“你問問這城牆上的大夏男兒，那個不知我張氏乃是護國大將軍張生的遠親孫女，我祖父當年叱吒江北，殺得你們韃子聞風喪膽。我父是當朝的兵部尚書，我叔父鎮守靖陽一十七載，我的叔伯兄弟們個個都是軍中豪傑，我本就是將門虎女，上陣殺敵都不在話下，為何要學那些小家女子做扭捏之態！”

齊晟用手攬了我的腰，並不答言。

齊晟眼中閃過一絲不測，隨即便又豁然了，“好。”

我猛地坐起家來，急聲問道：“現在甚麼時候了？”

我嗓門子本就高亮，此次又是放開了喊的，順風一飄頓時傳出去老遠。餘音未落，城牆上已是一片喝采之聲。

可我倒是最不怵頭和人逗嘴皮子的，當下就大聲“呸”了一聲，叫道：“展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瞧瞧本宮到底是不是大夏皇後。我朝誰不曉得天子獨寵本宮一個，獨一兩個孩子都是本宮一人生的。你再轉頭瞧瞧你們手上阿誰，就那小身板也能三年生出倆個來？也就是你們腦筋裡塞茅草的北漠韃子纔會信她是皇後！還把個弱女子綁到兩軍陣前來，哎呦呦，你這臉皮也夠厚的，我之前還迷惑你們平寧城的城牆如何這麼厚呢，本來竟是照著你那臉皮建的！”

趙王已經返來了？那就是說平寧之圍已經解了？我這纔算完整鬆下心來，哐的一聲砸倒在床上，歎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