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那仗打得狠惡,朝堂上少不得也是非常熱烈,唯獨後宮一片安好平和。
楊嚴冷靜看著我不語,半晌後問道:“第二條道呢?”
“那好,現在有兩條道。其一,你當即趕往北疆禁止你九哥脫手,然後你們兩個死遁,有多遠逃多遠。”
我做出一副被他嗬叱傻了的模樣,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漸漸地垂下了視線。
楊嚴微微有些驚奇,“在你這裡刺殺齊晟?”
我用最最竭誠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我們……跑了吧!”
就因為大師都覺著殺齊晟的最好地點在江北,以是我纔要反其道而行之,偏比及齊晟回到宮中後再脫手。
我低下頭持續剝我的石榴吃,耐煩勸她道:“淡定些吧,歸正已經走到明天這步了,能做的也隻能是破釜沉舟了,我賭齊晟不會一返來就對我喊打喊殺,當時反而更輕易到手。”
好半天,楊嚴纔將一向緊抿著唇瓣緩緩鬆開,問我:“現在如何辦?”
楊嚴卻忽地惱了,甩開了我的手,怒道:“混鬨!你是皇後,隻要齊晟不死,你如何能夠跑得掉!更彆說還要帶著一個皇子和一個公主!我如果隻帶著你私奔了,齊晟或許就殺我一個,可我如果帶著你們母子三個跑了,他非得把我們全族都剮了不成!”
綠籬呆愣愣地立了半晌,有些失魂落魄地坐下了,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我們現在隻能等著?”
楊嚴打斷了我,問:“那你呢?”
楊嚴的嘴角就抽了一抽抽,好一會才強往上扯了扯嘴角,乾笑道:“都甚麼時候了,你另有表情開打趣。”
我這裡忙一把拽住了她,問道:“你乾嗎去?”
宮中餬口幾年,我已是快修煉到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境地了。綠籬如此衝動,我也不過隻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問:“你都能想到這些,莫非齊晟就想不到嗎?”
綠籬在我殿裡心浮氣躁地轉悠了半晌,也冇想出甚麼體例來,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又在麪皮子上掛了一幅歡樂的神采,裝著若無其事地模樣走了。
我冇工夫和她細說,隻叫她從速親身去找張放,問他齊晟北征軍那邊是不是有甚麼變態之處,各軍的統帥是否都馳名有姓,有冇馳名不見經傳之人。
我聞言點了點頭,“你暗中聯絡家裡吧,叫他們將京都戍衛軍把緊了,到時候齊晟一旦在宮裡出事,能不能穩定盛都局勢就端賴他們了。”
張茶茶見我急著找她來竟然是問這事,有些奇特,一麵不急不忙地喝著茶水,一麵問我道:“大姐姐,這事很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