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刻，阿笙把四位新嬤嬤送到大阿哥房裡。

太子掛念著她被氣暈疇昔，見石舜華的眉毛變成毛毛蟲，可貴冇嘲笑她，擔憂道：“是孤。請太醫了嗎？”

“妾身叫人打孫嬤嬤的時候，又叫張起麟搜孫嬤嬤的房間，但願能搜出燕窩。”石舜華擠出兩滴眼淚，“誰知竟翻出好些您和大阿哥的東西。”

床凹下去一塊，耳邊傳來輕聲呼喊。

阿笙接著說：“大阿哥，奴婢曉得您聽得懂，您固然說，不要怕，福晉會為你做主。”

“……好。”太子想叫石舜華持續說，一看到她的臉，走到內裡就喊：“阿笙，服侍你主子洗漱，張起麟，隨孤過來。”

小孩昂首看了看她，還是甚麼也不說，跟個小啞巴似的。

“誰？”太子猛地昂首，不太敢信賴他所聽到的，“是阿誰孫嬤嬤？”

“爺，孫嬤嬤不在。”石舜華攔住，吸吸鼻子，用手絹擦擦眼淚。但是她塗了好幾層粉，手絹一擦，頓時變成大花臉，比昨兒還醜。

石舜華笑道：“大阿哥看起來和二阿哥差未幾大, 但他三週歲了，已懂人事。生母待他不好，嫡母體貼他, 你感覺大阿哥今後跟誰親？”

“您這麼一通下來，奴婢咳嗽一聲，她們都能嚇破膽。”阿笙道：“您回房歇息吧，奴婢先去膳房看看。”

毓慶宮的大阿哥不是皇阿哥，又是太子的庶子，不必守阿誰端方。而大阿哥體弱多病，春秋又小，在他生母李佳氏看來不曉得哪天就死了。太子也就冇按端方把病歪歪的兒子送出毓慶宮。

“爺……”石舜華聽到他甚麼都不曉得，立即竄改戰略，往他懷裡撲。

皇子出世後，不管嫡庶，外務府都會給皇子配四十人。待皇子去阿哥所，這四十人便照顧皇子的飲食起居。

太子抬眼一看，“有事？阿笙。”

“那種連禦賜的東西都敢偷吃的主兒，一頓板子便宜她了。要奴婢說，直接打死費事。”阿笙從小待在石家，石家幾房人住一塊，主子主子加起來比毓慶宮的人還多。

“冇有大阿哥，她也不會喜好我。”石舜華渾不在乎，“你幫程嬤嬤把大阿哥的東西歸置一下，趁便敲打敲打她們。”

“這，您這不是難堪奴婢麼。”阿笙皺眉道：“生恩和養恩得看生養之人。對阿簫, 另有四阿哥來講，生恩不如養恩大。如果李側福晉打今兒起痛改前非, 您再如何用心, 大阿哥今後也不會變成小世子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