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太子驚撥出聲，認識到嘴裡另有東西，趕緊捂住嘴巴。

“一盒燕窩夠吃一個月？”

阿笙頓時放心了：“奴婢記下了。主子，奴婢把東西送你房裡？”

“院裡住得下。”太子道，“大阿哥和二阿哥再大點，就叫他們去南三所。”

“少恭維孤。”太子說著，俄然想到，“我昨兒聽到你的阿誰丫環清算嫁妝，還充公拾好？”

“本年選秀，如果汗阿瑪給你添人，妾身能夠回絕嗎？”石舜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那就是承認了。”太子盯著她，“上午問你孫嬤嬤的事，你先說孫嬤嬤的罪名，然後又讓孤找張起麟，張起麟又反覆一遍孫嬤嬤的罪行，把孤的肝火完整挑起來，才說孫嬤嬤在乾清宮。當時就算孤擔憂孫嬤嬤，也感覺孫嬤嬤咎由自取。叔公那事你也是這麼做的。石舜華，你真讓孤不測啊。”

“還冇呢。”梁九功笑道：“二福晉，皇上叫主子給您送幾件小玩意。”

太子抬手指著門外：“孤說不過你，出去。另有，孤明兒早上不想喝燕窩。”

石舜華楞了一下，隨即笑道：“看來今後不能再顧擺佈而言他。”

太子又喝一口：“挺不錯。你的丫環做的？”

“我有。”石舜華說：“我的嫁奩裡有四個懷錶，四個自鳴鐘。爺待會兒看看喜好哪一個，放惇本殿西暖閣裡。”

“妾身籌算給大阿哥喝上十天半個月。阿箏即便好脾氣，連著給大阿哥一人做半個月燕窩也會不耐煩。當然，服侍妾身和爺是她應當的，她有定見也得憋著。換作大阿哥可就不一樣，他是爺的庶子，妾身隻是他名義上的額娘。”

阿箏率先端來兩碗燕窩。

“不消，不消。”梁九功忙說，“主子還不餓。”

石舜華笑道：“替我感謝汗阿瑪。膳房做些螺螄包子，我吃著挺好，張起麟，去給梁公公拿幾個。”

“爺真能狠下心來, 該驚駭的就是妾身了。”石舜華走到他身邊, “妾身但願爺是個頂天登時, 殺伐判定的男人，但也怕爺有一天變得冷心冷肺，連妾身說廢就廢。”

“一個鎮紙，一個懷錶，一支玉筆和一塊硯台。”阿笙看了看，“主子，皇上甚麼意義？”

“孤乾麼要廢你？”太子眼中閃過一絲古怪，警戒道：“你又想乾麼？”

石舜華愣了愣，認識到他說甚麼，頓時樂著花：“感謝爺。爺這麼誠篤，那就給大阿哥吃一個月的燕窩。”

太子道：“孤的書房裡有個一尺高的自鳴鐘，淩普送給孤的，五百兩白銀。二十斤淺顯的大紅袍值不值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