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悄悄流淌,岸上遊人如織,燈影婆娑之間,兩岸燈火與船上燈籠的柔光交叉,映照出江南水鄉的燦爛光彩。
劉蓁雙手不自發地搓著衣角,口中喃喃地吐不出幾個字。
謝瀟對劉蓁這個大師閨秀端莊賢淑的印象完整革新,固然如此,她還是拉著謝玨走近,瞧著劉蓁輕紗裡頭的紅暈如同落日下羞怯的朝霞,笑道:“聽聞劉女人得了急病出京醫治,現在想是已經病癒了,對麼?”
劉蓁暗自瞪了一眼,並不敢直視彆的三人的目光。
這無異因而個天大的好動靜。
實在她是想為下一句“我想留在這裡求你承諾好嗎”提早打鋪墊。
劉蓁本來是籌算過幾年再結婚的,可現在謝瀟的這番話說來,她應當是不必等了。
劉蓁當然聽得懂,心中緊緊壓著的一塊石頭固然落了地,但卻感覺謝瀟的態度有些奇特。
劉蓁絞動手帕,站在畫舫另一頭手足無措,時不時還朝這裡望幾眼,想過來又不想過來。
徐公子搶先拱手,語氣非常客氣熱絡:“兩位公子有禮,鄙人剛幸虧河岸邊包下一艘畫舫,既然你們是我家阿蓁的朋友,她又最喜好熱烈,相請不如偶遇,便一同前去玩耍一番,如何?”
謝玨恰是滿腔熱血沸騰的時候,對四人同遊明顯冇甚麼興趣,他眉頭一皺,道:“我們另有事……”
“多謝七……”劉蓁身邊仍舊人丁攢動,改口道:“多謝七公子體貼,已然病癒了。”
謝玨聽出來卻冇有來得及迴應,因為徐公子固執托盤過來敬酒。
劉蓁寬袖中的手腕無聲碰了碰徐公子的胳膊,表示號召也打過了,不如我們先逃?
但低頭看到她飽含等候的眼眸亮如夜空中閃爍明星的時候,回絕的話到了口邊,竟吐也吐不出來。
若七皇子和太子冇有那種乾係,可太子看七皇子的眼神,那當中老是有股似寵溺又似濃烈的情義流轉,也不像是兄弟乾係。
“多謝七公子。”劉蓁福身,朝著謝瀟伸謝:“您若在夙州逗留的時候久,定要上臣女家中做客,好讓臣女一儘地主之誼。”
“三哥。”她鬢角的碎髮被輕風吹起,似調皮又似柔婉:“我有點喜好這裡。”
可四周販子過分喧鬨,身邊的徐公子竟然冇有聞聲。
徐公子不知二人身份,但也能看出來兩人氣質清貴定不是平凡人家的公子,言談舉止間也非常有禮,謝玨語氣溫吞,規矩性地答覆幾句,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
且徐公子言談非常風趣詼諧,兩人顛末牽線以後生長很快,兩邊父母都已經曉得此事,就差劉蓁回京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