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夏季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灑進房間,祖孫三人圍坐在一起,膳桌上冇有宮中那動輒幾十道菜的豪奢,隻是寥寥兩碟平淡的家常小炒,另有素包子搭配幾樣下飯的鹹菜,平平溫馨而又誇姣。
“老八快起來。”太後親身盛了碗粥,道:“曉得你本日也要過來,備了你的份。”
謝謙:“祖母本日要茹素,恐怕也要午後再走,親王侍衛全數跟來,不打緊。”
太後眨眨眼:“這小子昨夜生了哀家的氣,本日不奉迎著點如何行,哪日活力給老婆子攆回宮去,得不償失。”
“那恰好。”謝瀟挽上少年的小臂,一臉喜意:“遊山玩水,我們兄弟倆從小就冇有這般蕭灑過,你陪哥哥玩幾天。”
少年可畏。
前頭頭髮斑白的白叟俄然轉眸:“說甚麼呢?”
“皇祖母,早。”
耳邊不竭湧入和尚祝頌之聲,手肘卻俄然被身側之人悄悄推了推,少年清澈好聽的嗓音傳入耳畔:“七哥,還能聽得懂嗎?”
“那成,我先拿著,一會兒餓了再吃。”謝謙道。
這邊方纔安設好了太後,謝瀟回到王府主院還是滿臉愁苦。
太後彆過臉,如同一個脾氣又壞又臭的老固執:“你不帶哀家去,哀家回宮就給你父皇告狀,說你違逆不孝,虐待白叟!”
兩人老誠懇實做擺佈護法,左攙右扶,在寺院中奉養老太太吃好纔給送回了祁王府,傅柳打個響唆使意已經交班,因而謝瀟兩人才一起飛奔出去。
隻好等明天了。
謝瀟瞪眼:“纔不,明日若再丟了呢?我就算長十個腦袋,也不敷砍的。”
太後長歎一聲,似委曲至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謝瀟用眼神指了指太後的方向:“這不是還帶著個拖油瓶。”
謝瀟皺眉,擺手:“不成,吃不下了。”
大殿當中和尚排班站立,佛音陣陣,方丈親身拈香主法,主持祝聖法會。
謝謙低頭看她:“七哥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祁王府的客房那麼多,也不差我一個,我要多住些日子。”
謝謙與謝瀟對視一眼,笑著撇了撇唇。
兩人聊得暢快淋漓,一頓飯也吃得縱情,謝瀟出來時鼻尖還繚繞著飯菜的香味。
“八弟長高了。”謝瀟昂首望他,眸子清澈敞亮,笑道:“快過來坐。”
“小七,快過來。”
她正品著粥裡紅棗的清甜,忽見一個端倪飛揚的少年走出去。
弟弟返來兩天賦有機遇獨處,徹夜兩人定能玩得縱情而歸,謝瀟命侍從先去京兆尹府乞假,遲兩日再去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