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請您先去隔壁稍坐半晌,待兒子稍作清算,再向您細細解釋,可好?”
“太後!太後!”李內侍驚呼一聲,趕緊扶住她。
太後語氣愈發峻厲:“天子,哀家此次前來,是為叨教風疫當中一味難尋的藥材之事。宮人們的性命也是命,若要完整肅除風疫,需從國庫中支出一百零四萬貫。此事若不當善措置,恐會被朝野詬病,說我謝家冷視性命,來日何故服眾?”
帝王轉頭見太後暈倒,心中頓時湧起一絲悔怨,即使母子之間有再多的衝突,他也冇法眼睜睜看著母後得了急病倒下。
太後心中五味雜陳,實在想不明白,昔日事事以本身為尊的帝王,何時竟變得如此陌生。
但是,昂首一見是本身的母後,即使再有不快,也隻得強壓心頭煩躁,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帝王心中的耐煩被消磨得一乾二淨,再也按捺不住孔殷想見蘇畢羅的表情,厲聲喝道:“來人!將太後請回後宮!”
李內侍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感喟,卻不敢多言,隻得冷靜退下,叮嚀人去請太醫。
太後見帝王態度對付,心中肝火更盛,忍不住厲聲道:“天子,你現在縱情聲色,荒廢朝政,不但難成明君,反倒有荒淫無度之兆!哀家勸說你,若再執迷不悟,謝家的江山遲早會敗在你的手中!”
“天子,哀家不過是來半晌與你說些首要之事,怎的與舒貴妃彆離半晌,便如隔三秋?”太後語氣中異化著深深的絕望與擔憂,“天子,你年事已長,卻仍如此縱情聲色,荒廢朝政。若再這般下去,哀家第一個不會饒了舒貴妃,不管她腹中是否有皇嗣。”
她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拂袖道:“天子,哀家對你絕望至極!”
在這宮中,唯有太後一人能令帝王無可何如。因為她作為帝王的親生母親,嚴肅與職位無人能及。
“混賬!舟舟何嘗不是你的親生骨肉?”
她神采慘白得冇有任何血絲,手撫腹部痛苦道:“陛下,妾身腹中好痛……是不是我們的孩兒聽到皇祖母不喜他的身份,悲傷之下不肯來到這人間?”
太後言辭鋒利,句句如刀,直刺帝王心口。
李內侍擦了擦額頭的盜汗,恭敬地伸脫手臂,攙扶太後:“太後孃娘,您慢些走,陛下這也是一時情急……”
話音未落,太後俄然身形一晃,竟直直倒了下去。
帝王正意亂情迷之際,忽被人打斷,心中不免生出幾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