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恭敬點頭:“是,兒臣定會極力。”
“說說看。”
謝玨盯著紙張半晌,腦海中漾著漫天思路,進度卻始終還在第一個字。
他歎了口氣,度日如年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謝瀟聚精會神草擬了一份告天下臣民的聖旨,還宣瞭然朝廷欲用大手筆去整治贓官貪吏,號令老百姓主動供應線索。
謝玨斬釘截鐵普通回絕:“這些東西彆人要得,孤要不得。”
父子之間即使乾係偶然疏淡,但謝玨心中的情感在人前還是假裝的很好,看到帝王禦案上的瓷杯空空如也,起家親身為帝王添茶,做足了一個忠孝的長輩姿勢。
謝瀟轉而又投向謝玨這裡,謝玨伸手接過來,兩人的手指偶然直打仗一下,腦袋也刹時一懵。
謝碭嗤唇,“這麼狠?”
謝瀟難堪的想撓頭,卻又想起來疇前他不讓撓,風俗性又放下了。
謝瀟不覺得然,“他私德名聲廢弛至極,在宮中是哪位朱紫都不肯理睬的,身上多塊淤青、掉幾根頭髮罷了,誰會信他是被我欺負。”
約摸到了亥時末淵帝點頭以後,此次加班纔算告一段落,謝瀟長舒了一口氣正清算著用廢的草紙時,忽聞得殿前司的副帥陸鳴在外求見,宣稱有驛丁入京送信,北疆有八百裡加急的軍情要報。
謝瀟剛在側邊案前坐下,看到謝玨過來時,她規矩性扶了下杯口,眉眼一彎漾著客氣而疏離的淺笑:“多謝三哥。”
謝瀟道,“他不走,你便打,給我打走為止。”
還要表現對廢舊紙幣的回收等等要求,用字不能過於晦澀,因為老百姓看不懂,但也不能過於口語,官府高高在上的嚴肅氣場丟不得,最首要的是還不能長篇大論,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都很首要。
謝玨笑容一滯,心中的驚詫之情溢於言表。
帝霸道,“本日之事首要,聖旨但是要給天下人看的,下筆需求字斟句酌,錯一字便會有千差萬彆,小七你邊聽邊寫,給朕看過以後再行頒旨。”
陸鳴不太懂宮闈後妃的這些彎彎繞,隨口戲謔道,“也許她身上有甚麼令人著魔的東西,現在有了身孕身子不便,不見麵便又規複普通了。”
謝碭揉著痠痛的手腕道,“明天抄了這麼多,可算十件事?”
傅柳又來一句,“我不是不敢打,隻是怕給你添費事。”
她的字體不如女子家那般清秀,反而遒勁有力,每一筆反正撇捺之間,彷彿都能看到她在燈下練石刻和永字八法的模樣。
但謝瀟現在作為他在宮中獨一的庇護神,還經常一副隨便逼迫、有恃無恐的模樣,令他憤恨卻又無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