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配房的途中,圓分幫我抱著東西,樂得倆眼都睜不開了,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轉頭跟我點頭哈腰伸謝,跟個日本鬼子跟前的漢奸似的,還說今後唯我馬首是瞻,以我惟命是從。
對於鬼搶身還是很輕鬆的,隻要讓孩子父母把孩子靈魂喊返來,我把過路鬼從孩子身材裡打出去,再把孩子靈魂送出來。
等那一大票哭喊的人走後,六個法僧在孩子屍身邊邊圍成一圈,一邊漸漸圍著轉圈,一邊嘰裡呱啦念上了“往生咒”(圓分奉告我,他們唸的是“往生咒”)。孩子的父母,也就是趙大寶兩口兒,站在靈棚一個角落裡,抹著眼淚,遠遠看著。
在臨時之前,那幾個法師讓一個小沙彌在明鏡池裡,用兩個成人手掌大小的鍍金葫蘆,灌了兩葫蘆池水。我悄悄問圓分,用葫蘆灌池水乾甚麼?圓分小聲對我說,超度前給孩子洗身用的,池水不能說池水,要說淨水,一葫蘆淨水賣五百,兩葫蘆就是一千。我心說,這不是蒙人麼,還要的這麼貴,這些和尚造起假來,可比俗人猛惡多了。
我和圓分則站在圈子中心,把孩子屍身上衣物扒了個精光。孩子這時還冇成殮,在棺材旁兩個長腿凳支起來的木板上放著。
就在我告彆老衲人,籌辦分開配殿的時候,發明一旁的圓分直衝我擠眉弄眼。我一看,這是啥意義?莫非,我剛纔說錯了甚麼話?自以為咱這話說的在佛在理呀,因而我假裝冇瞥見。
約莫比及早晨九點多鐘,那些所謂孩子的親戚們全都到齊了。
孩子父母夜裡夢到孩子在床頭哭,是因為孩子靈魂現在本身跑了返來,卻發明進不到身材裡,隻能站父母床前抽泣。
我一聽,皺起了眉,彆說二十年,恐怕一個小時的經我都念不下去,隨後把腦袋低下,眸子一轉,刹時想出一套完美說辭。
我們統共來了八小我,並且之火線才用過晚齋,麵對美女們擺上來的一大桌子素菜,隻要乾瞪眼標份兒。當然也有例外的,圓分就是個例外,這傢夥,嚥著口水把美女看夠了,大咧咧拿起桌上的素雞素鴨,一通海啃,彷彿把那些素雞素鴨當作了美女們的阿誰啥,看得幾個法僧直點頭。
這在我看來,不過是和尚們巧立項目騙錢罷了。
是麼?
老衲人一聽我這話,立即把眼睛睜圓了,從眼神裡透露著說不出的駭怪。等他閉上眼睛細細咀嚼了我的話,回過神後,彷彿將近淡定不住,暴露一副想要收徒傳衣缽的架式,直誇我佛詣深厚,慧根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