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兄弟相互互換了眼色後,青衣勁裝的徐長庚自發後退半步,身形落在了黃衣寬體長袍的徐長輝身後。其柔嫩矯捷的手腕往腰際輕插,於無人發覺之際,他的指尖已經點在了短匕刀柄上。
船伕神采刹時大變,雙手緊握船篙,身軀繃得筆挺,滿目焦灼,似是聽到了極度可駭之事。不待韓信接話,他已是按訥不住勸提及來:“公子,那地兒可去不得啊!入了那條水的船再冇返來的,傳聞踏進淨水莊的妙手不計其數,可都被懸屍在那村口的老柳上了,去不得啊去不得啊……”
“如何停了?”韓信問道。
偌大江湖,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都能夠在瞬息間變成讓人俯視的絕世妙手。任何一個與你無冤無仇、毫無交集的遇見者,也都能夠在眨眼以後,成為取走你小命的屠夫。
“老何,多謝了。”韓信撿起靠在拱篷以內的長劍,跳下了船。而後取出懷中囊揣的統統銀兩,分文不留,全數丟在篷下。他衝著老何笑道:“勞煩等我兩日,兩日不歸我便是死了,不勞收屍。若我返來,可就勞煩送我下淮城,再載我回岐山吧!”
另有這把三尺青鋒,長約九十厘米,重量按影象所道應當是2.2公斤擺佈,可提在手中卻如曬乾的木頭般輕巧。非是劍輕了,而是對於這一身不俗的力量來講,這把劍的重量形同無物。
二人終究止步於一名身上穿戴儘是補丁的,已經洗濯發白至看不出本來色采的,陳舊短衣褲的老婦麵前。
中午,驕陽暴曬著水田裡的稚嫩稻秧,稀稀拉拉的荒廢農田,若非另有幾片水田中插著新的秧苗,徐長庚和徐長輝怕是都要覺得這破莊已經荒了。
“信小子,咋這麼晚返來呢?都十二點了,餓不餓?奶奶這剛熬了點粥喝不下,來幫幫奶奶吧!”
“嘿嘿嘿嘿……”
徐長輝輕甩廣大的黃底白紋廣袖,厥後提手抱掌,自胸口往前推,身子略微躬彎,對老婦作揖禮道:“白叟家,我兄弟二人遠道而來,跋涉辛苦,周遭也無集鎮落腳,可否勞煩白叟家販我些飯食?”
二人在莊外止步,搗拾了會兒因連趕八日路,而狼狽不堪的衣衫髮髻。又將隨身照顧的,藏於衣袍內側的兵刃重新塞了塞,確保不會被人發覺,剛纔齊齊起步往莊內走去。
老婦模樣已逾八旬,瘦乾的身板如同幾根纖細的竹竿,支撐著略顯廣大的衣褲,令人不由擔憂是否會隨風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