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驚堂剜目

"滋啦——"

胸口的青銅鎖鏈俄然勒入肋骨，楚硯的血液在失重環境下固結成《歸墟誌》的活體冊頁。冊頁觸及懸窗的刹時，承平洋底的青銅根係穿透地殼，在近地軌道綻放出覆蓋半個地球的青銅樹冠。樹冠每片葉子都是《永樂大典》的焚燬篇章，葉脈中流淌著趙明誠家書的墨汁。

楚硯的皮膚正在與航天服內壁發展出青銅神經束。虹屍殘軀的蛇鱗摩擦著軌道站外殼，收回《黃衣之王》的陳腐誦經聲。當他將逆轉卦眼切近懸窗時，瞳孔深處的地核翡翠眸子俄然轉動——那直徑三千千米的瞳孔中心，閃現出茶社星門的全息投影，門框上垂落的山羊髯毛正在甲骨文明。

青銅古樹的年輪俄然逆轉，林霜的喉嚨裡長出《楚辭》的香草。當她試圖呼救時，香草葉片主動脫落，在虛空拚出稚童的蠟筆印記："剖開子宮...開釋未名..."

稚童的量子傳音俄然間斷。老陳驚覺手中的蠟筆正在熔化，彩虹顏料滲入他的皺紋，在額頭展開微型逆轉卦眼。透過這隻眼睛，他瞥見環球的青銅懷胎紋正在向承平洋堆積，而林霜的木質化身軀正在古樹頂端結出文明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