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輝煌而迅急,劍氣肅殺而冷冽,劍勢沉嚴而霸道,如驚虹閃電,似列缺轟隆,仿丘巒崩摧。隻是一劍,再無竄改後著,但這一劍之威,足以令六合失容。
“輕淡存亡,笑看浮雲,卻能體悟大道,難怪你師門當中,屢出英才。”雪衣人悠然收劍,意態安閒,彷彿剛纔底子未曾一劍判存亡,隻不過是悄悄伸手拂去美人身上一片落葉普通。
雪衣人走出幾步,卻又頓足,冇有轉頭,隻淡然道:“另有一點,謹慎阿誰小天子的安危吧!這小我不是日月堂的刺客,恐怕另有來頭。”
雙劍交擊三次,第一次比武,軟劍一蕩,竟幾近冇有擋住劈麵的劍勢,黑衣人倉猝回劍自救,劈麵長劍已侵入近身處半尺。
劍鍔裂,長劍乘勢而進。
劍光迎劍光而上,劍光破劍光而入。
聽來已輕柔入心,和順入骨,叫人如何能順從。
劍身斷,長劍順勢而入。
一劍之下,大局已定,完完整滿是驚濤駭浪,吞吐六合的打法,蠻橫,狂放,涓滴未曾憐香惜玉。
卻叫他一聽之下,心神震驚,明顯百般不肯,氣機、心魂卻已在那四聲斷喝當中,為人所製,一退再退,若再不當機立斷,馬上退走,隻怕不消那人動一根手指,本身已經要敗伏在地,再無鬥誌了。
唯有徹夜,這黑衣人的一槍幾近要了容若性命,此人武功奇高,令她不敢輕視,以是當機立斷,脫手製住他,這才沉聲問:“你是甚麼人,為甚麼要暗害容公子?”
他臉上暴露驚駭的神采,眼中有著深深的掙紮,身材緊緊繃住,恰好嘴卻像不受認識節製一樣說了出來:“我是日月堂的人,受命啊!”
董嫣然暴露明悟的神采:“你不是一起跟蹤我,你跟蹤的是蕭性德。”
劍意冷冷,指定咽喉,持劍的人肅立月下,容華更勝明月,鮮明恰是董嫣然。
黑衣人大喝一聲,決然轉頭,正瞥見一劍經天,如日行長空,月照空山,雲吞山巒,海納百川,竟然正對著他咽喉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