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年不見,重聚於濟州,也何嘗不是功德。”蕭逸的聲音淡若清風。
他不好對謝醒思發作,更不會對楚韻如負氣,乾脆往樓下的齊雲龍一指,冷冷道:“齊將軍,你以國器為私用,以軍隊做私鬥,濫使權力,仗勢欺人,彼蒼白日,朗朗乾坤,謹慎報應不爽。”
齊姓將軍一見謝遠之,忙拱手見禮:“謝先生也在此嗎?請先生馬上下樓,以免誤傷。”
齊雲龍沉著臉,嘲笑一聲:“好,我就看看我的報應在那裡?”揮手便要命令。
聲音既不像容若那樣明朗清脆,也不像謝遠之的沉凝有威,隻是如許平平平淡傳來,並不特彆昂揚有力,竟然勝利地讓那氣勢洶洶、威風八麵的將軍放下高高舉起的畫戟。持弓架箭的官兵也都垂下了手,內裡圍樓的官兵敏捷讓開一條路,一其中年男人大步而入。
以謝遠之的成分,出口一句討情,便是天大的情麵,答允了他,毫不會虧損,回絕了他,則是大大不當,隻是若承諾了謝遠之,卻又叫蒼道盟的麵子往那裡去擺?
“自保之策呢!是冇有,不過”容若笑一笑,把扇子一扇,做智珠在握狀:“但是就我的經向來看,越是驚險刺激,越會有人冒出來竄改乾坤,既是配角,天然要不竭遇險,再不竭出險,纔有戲劇性。更何況,我三哥這個大惡人還在這呢!”
“醒思,下樓。”
楚鳳儀明眸深深凝睇他:“你在濟州苦心運營多年,他們進入濟州,可會另颳風波,對你布的局有所影響?”
這一番話,既捧了齊雲龍,又向容若說瞭然短長,更悄悄巧快地給出一個能夠保全各方麵子的處理體例。
謝遠之一聲低喝,自有威儀,謝醒思不敢抵擋,臉上卻儘是深深擔憂。
容若在樓頭適時鼓掌:“說得好,說得好!這大楚國的將軍,眼裡冇有大楚,隻要蒼道盟,這可不是甚麼功德。”
聽得謝醒思暗中頓足罵他們找死,謝遠之也大為驚詫,樓下的官兵,樓角的伴計,大家眼神都似看癡人。
最受打擊的齊雲龍氣得滿身顫栗,手上那威風懾人的方天畫戟都快拿不穩了。幸虧他神采都烏青一片了,卻還冇有立即發瘋,隻沉聲道:“謝先生,請下樓來吧!”
更氣人的是,蕭遠立即抓住機遇往傷口裡灑鹽:“豪傑論交,這也能叫豪傑?甚麼將軍我冇見過,都城裡,滿大街走的人,十個裡有一個就是將軍,還都是跟著攝政王出兵放馬,打江山、定乾坤的將軍,這類承平光陰冇事乾,打打兩三個山匪水賊,仗著師門的力量往上升官的人,就敢自稱豪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