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賢妃畢竟是天子的妃子,還是例,如果失德,也該賜死或打入冷宮,怎可趕出宮去?”
容若拉著她,頭疼地叫:“韻如,我要說多少次,你才肯不要如許動不動下跪?不要自稱臣妾,有甚麼事你直說,我如何會不承諾你。”
楚鳳儀笑了一笑,神采微帶欣然:“罷了,這些事,原也是遲早要產生的,現在也不過是提早了幾日罷了。幸虧,天子的麵子,攝政王的麵子都要顧著,那些書麵兒上的仁義品德,誰也不會缺了去做,我猜蕭逸也一定情願這事兒鼓吹出去,我這邊也下了禁口令,想來,臨時也一定有甚麼大禍事。”
容若暗中伸手,扯了扯楚韻如的衣角。
“寬懷仁德?”楚鳳儀悲慘一歎:“這皇宮院裡,哪來甚麼寬懷仁德?我整日想的,都是些血腥殛斃、見不得人的事。”
楚鳳儀甚麼人物,豈會聽不出容若的弦外之音,隻淡淡笑道:“皇上到底想要如何立威,固然直說。”
容若並冇有感到驚奇。從蕭逸入宮,動靜應當就傳到皇太後耳中,直到天子和蕭逸對峙、吵僵,皇太後應當就坐不住,要從永樂宮解纜了。遵循永樂宮和這裡的間隔,也的確該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他忙扶著皇太後坐到正中的龍椅上,屈膝跪在她身邊,依在楚鳳儀膝前低聲說:“滿是兒子不孝,害母後擔憂了。”
“皇太後。”趙司言低喚一聲,語意哀痛。
楚鳳儀昂首看向容若,目光非常深長:“天子,我和你是母子嫡親,你是我骨中的骨、血中的血,不管你要做甚麼,我老是會幫著你的。”
鳳輦中傳來一聲似悲似歎又似哭的笑聲:“我有甚麼可多慮的,這個時候,該曉得的人,怕都曉得了,該做的事,怕也開端做了,哪有甚麼可容我多慮的。你替我傳旨,如果納蘭玉真要走,就讓他進宮來,他好歹是遠來的客人,入楚一趟,總也該賞些東西,纔不失秦楚兩國的臉麵。”
楚鳳儀淺笑:“你我母子之間,說甚麼求不求,天子有甚麼事,儘管說來。”
固然她感覺容若的行動,如此非常、難以瞭解,卻又因那一聲“不幸女子”震驚了女兒情懷,柔嫩了心腸,似水普通輕柔地說:“皇上有這般寬大胸懷,臣妾敢不從命。隻是,皇上雖是一片美意,但賢妃被逐出宮,多少也是蒙了熱誠,心中隻怕會記恨皇上。”
趙司言低聲道:“皇太後,真的感覺如此安妥嗎?皇上隻是一時活力,打動下旨,說不定過兩氣候消了,就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