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非常氣憤的大喝，嚇得謝醒思驀地止住笑聲，手裡的短劍都差一點落下地，在他印象中，從不記得那凡事笑嘻嘻的容若，會氣憤至此。

趙大有、孫大為已顯不敵，正且戰且逃，容若卻已經顧不上，脖子背麵還架著謝醒思的短劍，他也不睬會。他隻顧撲向肖鶯兒，蹲下身，用力抱起她。

而這些黑光，不但射向他，就連容若和謝醒思也冇放過。

她聲音越來越弱，幾近聽不清楚。

他叫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每小我都心驚膽戰地盯著他，唯恐他過份衝動，一不謹慎，讓那有毒的短劍，擦破容若一點油皮。

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她才收回目光。

話音未落，白馬已像箭一樣衝了出去。

謝醒思也是一聲怪叫，倉猝把手一縮，拚力不肯真的刺死容若，卻又不敢讓短劍分開容若的脖子，讓他得回自在。

這一語一答間，流轉的，是隻要他們相互才明白的情懷。

容若頭疼地皺起眉頭。有冇有天理，被人拿短劍架著的但是他啊！為甚麼做思惟事情的事，還要由他本身來。

容若恍然大悟：“酒灑出來的時候，性德應當已經發覺有毒了。但是當時阿誰武功高得嚇死人，又蠻不講理的傢夥俄然呈現，害性德冇有來得及把環境奉告我，他最後一句話，應當是讓我謹慎你，可惜我冇有聽清楚。”

她拚儘統統力量，攔住、擋下，實在攔不住、擋不了，她就用身材來接受。她全數的心力都在這無數寒芒上，唯恐有一絲遺漏，傷著容若，便是錯恨難返。她乃至聽不到身後容若既驚且痛的呼喊，獨一的動機，隻要擋下來，不要傷著他。

容若聲音有些顫抖：“鶯兒，為甚麼你……”

“我不乾。”

“我去追人，你歸去報信，求攝政王來救公子。”

秦白衣撮唇收回一聲清嘯，遠處馬嘶聲響，轉眼間數匹馬如飛而至。

“公子。”

容若把頭低下，耳朵湊在她的唇邊，聽到她喚：“公子……”

“隻怕由不得你。”秦白衣嘲笑一聲，對謝醒思使個眼色。

肖鶯兒隻是笑，她也答不上來。為甚麼要為他冒死呢？因為他老是那樣輕鬆歡愉地笑，因為他明顯曉得她用心叵測，留在身邊隻是為了監督他，卻向來冇有難堪熬她半分，反而總經心為她著想。或者，為的僅僅是，在他身邊，偶然真的會笑，能夠笑得那麼至心，至心得俄然健忘，她實在，是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