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忽的長長吸了一口氣，猛得衝了過來，和性德並肩站在一起，瞪眼雪衣人：“你到底想要乾甚麼，一月之期還冇有到。”

陽光忽的一黯，董嫣然卻隻含笑凝眸看向他：“中間的心，不能再如冰雪凝定，可見必是讓我說中了。”

雪衣人眼中遠方高山冰雪般清寒的光彩大盛，卻隻冷冷一哂：“名利爭伐之心過盛？似你這等從未曾遇過窘境痛苦，從未曾受過椎心之痛，更冇有家國之恨的人，又懂甚麼真的人生，隻會口口聲聲說境地，反指彆人名利心重。”

容若瞄到兩人臉上的神采，抓抓頭，做出難堪的模樣：“如何辦呢！未成年人喝酒是分歧適的。”

謝醒思臉上有些紅：“謝家陣容，已是昨日黃花，容兄遠彆，竟冇有一件能夠拿得脫手的記念之物。唯有這“醉飛仙”是爺爺至愛之物，數十年來，也隻收藏不過三瓶，便是再大的喜慶，也捨不得等閒拿出來待客。本日醒思唯有以此酒，祝容兄一起順風。”

謝醒思點頭道：“容兄這是說甚麼話？如果不是容兄相救，我早就被蕭遙害死了。如果不是容兄為我辯冤，我直到現在，還覺得是我害死了司馬芸娘，這平生都會一蹶不振，知己難安。容兄對我，不啻再造之恩，現在彆離期近，又怎能不趕來一送。”

以是，性德也一樣想也不想，平平如水地淡淡答出一個字：“好。”

雪衣人語氣慢且沉，眼中明滅的非常光彩，讓董嫣然的心不覺微微一沉。

“貳心中知名利，便名利不能動；貳心中無所求，便無空地可尋；貳心中不仇視任何人，便也無敵於世。”董嫣然眺望遠處，馬車帶起的煙塵：“當日，我也曾覺得他隻不過是好色殘暴的惡棍帝王，也曾覺得他是無用軟弱，隻知迴避的無能男人。但這些日子暗中跟隨，觀他言行，看他行事，方知這般安閒清閒，倒正合了本門大道，以是我才深許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