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發笑：“好一個共此一醉，同做飛仙。韻如、性德，你們還躲在車裡做甚麼？”

車門開處，凝香、侍月扶著楚韻如疇前一輛車裡下來，性德從後一輛車裡下來，卻隻神采淡淡，明顯對喝酒應酬的事，冇有任何熱忱。

隻要性德，淡淡的眼神，似是微微一動，深深看了謝醒思一眼。

楚韻如長長一歎：“柳女人她……不姓楚。”

容若低低“咦”了一聲，幾近不太信賴會是那小我，忙大聲叮嚀停上馬車，推開車門向後看去。

隻是性德不受影響，緩緩站直身子，麵對雪衣人，還是神采淡淡：“如許淩辱弱者，你武功雖高，品性卻讓人齒冷。”

陽光忽的一黯，董嫣然卻隻含笑凝眸看向他：“中間的心，不能再如冰雪凝定，可見必是讓我說中了。”

董嫣然轉頭望去，還是是一身雪一樣傲岸的衣衫。中午的太陽太烈，照在他臉上、身上，反而讓人看不清臉孔，隻是一片恍惚當中，卻仍然讓人感遭到傲視天下的傲氣。

容若原覺得他一個大少爺，受了那麼大打擊以後，必會躲在家裡好好地療養，平複表情，千萬料不到，他竟然會追到這裡來，心中不免有些奇特，但眼看著謝醒思一人一馬，已到近前，便也把心中感慨收起，跳下車，迎疇昔。

雪衣人長笑之聲，如劍破長空：“我隻是但願，當我做決定時，不會有人笨拙得過來乾與。”

“這段日子，我冇看到過你為你現在的狀況做過任何儘力。我不以為，一月之期到了以後，你會有甚麼力量和我決鬥。”雪衣人的辭鋒，亦明利似劍：“並且，我有些事，必須立即回秦國去。我如果不在，不曉得你這個無能的主子，又會惹出甚麼禍、會不會連累到你。萬一因為某個不測，讓我落空平生難尋的敵手，必是我畢生大憾。”

董嫣然卻覺暗中鬆了口氣，不管如何樣，這類武功高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傢夥，總跟在容若背麵，每天想著找蕭性德比武，乃至老在她耳邊催著她快快進步，對任何人來講，都是非常頭疼的題目。

容若笑道：“他此人設法行事，向來大異凡人，正妃的名份，隻怕也一定看在眼中。他若喜好，便是官方仆婦也能愛若珍寶；他若不喜，就算是楚家閨秀、禦封王妃，也一樣棄若草芥。他毫不會像當年的二哥一樣，計算這類名份之事。並且，有了二哥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會再犯這類為了名份，丟棄統統，最後自討苦吃的事。再說，柳非煙嫁給他，王府並無第二個女仆人，下人稱呼之時，把側妃的側字去掉，也不算費事。宦海應酬，其他的命婦想來也不會不識相地叫側妃，改叫三王妃不就行了。除了貧乏禦賜皇封，不能穿正妃服色的服飾，另有甚麼不如正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