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平身吧。”
董仲方毫不躲避地看著他:“聖上,臣要參人?”
倒是董仲方眉頭越皺越緊,神采越來越丟臉。似他如許剛正之人,奸佞之臣,耿耿君子,對於媚君邀寵之輩,本來就惡感,何況是孌童男寵之流,他就更加看不起了。
董仲方一震,起家又要拜倒:“微臣惶恐,慮不及此,實在有負陛下。”
這時,已經有寺人,捧著藥,跑了過來,跪下來雙手呈上。
究竟上,容若當然故意要做點兒,讓後世傳為千古嘉話的,天子親手替臣子上藥的功德,但一看血就犯暈的弊端還是讓他吃不消,略做儘力,還是不能正眼看那血紅的一片,最後信手把藥拋到性德手中:“你來幫董大人上藥,好不好?”
他任憑性德把藥膏塗在他額上,卻又看著容若說:“臣覺得,聖上為天子,言行自當有天子威儀,切不成再用我來稱呼本身,並且”他望瞭望性德“皇上身係天下,身邊的侍衛,若能老成慎重些,就更好。皇上是萬民榜樣,清譽不成受半點汙損,還請皇上”
他這一聲喊,把董仲方嚇了一跳,驀地站起,這才瞥見蕭逸走近,立時見禮:“拜見攝政王。”
也難怪容若瞧著他,兩眼捨不得轉,歎了一聲又一聲,心中暗道,之前讀史,看魏晉期間的美女人一個又一個。什麽側帽風騷,讓舉城效仿的獨孤郎,什麽讓千萬人看殺的衛階,都覺得是誇大,現在才曉得,人間竟真有如許的美女人。
蕭逸隻點了點頭,再對容若見禮。
大秦最俊美幼年最受寵的貴公子,頂著侍衛官職,整日陪王伴駕的美少年。不免會有些閒言閒語,傳他是秦王的男寵,風騷豔名滿天下。
容若無可何如地把伸到一半的手又縮返來,成心偶然往側移了兩步,起碼大要上,冇有全受董仲方的禮。
容若發明蕭逸走近,就象個做了好事被抓住的小孩子普通,吃緊忙忙把剛纔古古怪怪的神采收了,規端方矩老誠懇實地喊:“叔...”聲音一頓,瞄了一下死腦筋禦史,又忙改口“七皇叔。”
容若那裡肯讓他拜下去,天然搶過來相扶。
他在心中暗翻白眼,暗自腹誹,臉上卻隻陪笑聽著,同時奇妙地移解纜子,藉著性德身材的遮擋,躲開董仲方的視野,然後冒死地吐舌頭,翻白眼,扮鬼臉,對著老天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