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嫣然輕歎點頭：“我心自如浮雲，雖為容若所動，卻不肯為容若所陷，徹夜以後，遁藏不出，以免墮入情局，對他對我都有害有利。倒是中間，端的冷眼冷心，旁觀我與蘇意娘鬥至如此，也不肯脫手。”

想到性德，貳心中倒是一陣黯然：“隻可惜冇有真正能夠縱情一戰的好敵手。以是，董嫣然，如果你再讓我等候失利，我就一劍殺了你。但現在，你儘能夠放心調息，我自為你護法。”

雪衣人朗聲笑道：“公然說得好，隻是董女人你心中若冇有容若，真肯隻憑著神靈救世之心，以身相救？如果隻是路邊閒人，你會否這般捐軀？”

容若跺足：“我不是這個意義，我是說……”

容若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踉踉蹌蹌後退幾步，卻忽的抬手，重重一記耳光，打在本身臉上，驚得蘇意娘失聲叫：“公子，你如何又……”

蘇意娘溫婉一笑，和順中，卻有淡淡滄桑：“公子不必解釋。我平生飄零，淪落風塵，縱苦苦掙紮，守身如玉，畢竟失了高潔。我本來就是被送予公子，覺得侍姬的，一身一心俱屬公子，存亡尚且任公子措置，何況其他。”

他聞言隻是神采微動，淡淡道：“她練功太勤。”

容若一陣顧恤，柔聲道：“意娘，我毫不會讓你受委曲的，等韻如返來，我會同她好好說清楚這統統。韻如賢能，必會善待你，你和我的乾係，必會堂堂正正，毫不致讓世人笑你淪為姬妾，不能昂首。”

容若一俯身，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

“是。”容若感喟：“但是她本身並不明白，她是官宦世族，從小就受皇後的教誨，對於女子貞操看得比命還重，俄然間發明本身冇有落紅，隻覺百口莫辯，覺得我必會對她生出曲解，她本身也不明白是如何回事。對她來講，所接受的打擊，遠遠比柳非煙更大，以是心慌意亂，就從我身邊逃開了。”

容若雙手不知往那邊放：“這個，我喝醉了，是不是，阿誰，就有些失禮，這……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故意……”

董嫣然淡淡一笑：“我若真不能再有寸進，隻怕先生也不屑再來同我說話吧！無量之力，玄奧莫測，與其空懷害怕，何妨以身為試，讓我能夠漸漸摸索破解無量氣機之法。至於所謂明淨之身，我學藝於天外之天，人間禮法於我向來隻是虛幻，旁人看重的，在我看來，或許不過是笑談，經此一夜，焉知我不是更加看破肉身虛妄，再悟大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