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武功，容若遠不如何修遠，但此時二人相距極近，何修遠並無防備，此時又心境混亂，竟是被結健結實打個正著，悶哼一聲，本能地抬手一掌推出。

容若一個翻身，遠遠掠出亭外，落在性德身邊，嘲笑道：“虧我之前還把你當小我物，你還算甚麼男人。”

性德點點頭：“好。”

容若一怔，但立時明白了這受人欺辱四字背後的含義，也明白了為何一對璧人，明天相處的景象如此奇特，為何柳非煙對何修遠有如許火氣。

比擬他的發作戶形象，站在他五步以外的四旬男人，則大有妙手風采，一身長衫，五綹長鬚，丹眉鳳眼，飄然有出世之姿，四周有六個身佩寶劍，身著道裝的英挺青年環衛著。

男人麵如冠玉，修眉朗目，年青漂亮，一派儒雅之氣；女子翠衫金釵，端倪溫婉，容顏娟秀，固然身佩寶劍，文秀之姿卻遠勝於英豪之氣。

“容公子。”略帶遊移的聲音打斷了性德的講授。

蕭遠好整以暇，坐在石桌前和柳清揚不知聊些甚麼無聊無趣的客氣話。柳非煙神采不善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著蕭遠，那氣勢的確要用眼神直接把人燒穿。

性德負手安步，閒閒跟從。

何修遠的神采有些莫名地白：“公子，當日非煙被擄入那**肮臟之地，脫困之時，公子也在場，公子可曾看到……”

對於身處當代，遭到尊敬女性教誨的他來講，一旦小說故事裡可怖的禮教變成實在呈現在麵前時，總會令他感到深深的鬱憤，他一個局外人都這般不平，那身為受害者的柳非煙會是甚麼感受呢？

“怕甚麼，當時被請去用飯的又不止我一個。”

容若輕歎一聲：“是的，自金庸開端，新武俠大多浪漫雄奇，天風海雨，讓人無窮神馳。但真正較合適實在的反而是之前的舊武俠，那些豪傑俠客，也動輒受官府所製，女子活動的空間更小得不幸。我記得之前看過一名舊武俠宗師的名篇，技藝高強的女配角嫁到丈夫家裡，膽戰心驚，從不敢閃現武功，低眉紮眼奉侍婆婆，彆人一問起她武功的事，隻是低頭說不會。這統統更合適禮教，也更讓民氣裡難過啊！柳非煙再不好，起碼她還敢怒敢笑，敢有真脾氣，如果如許的女子，終究也變成禮教下的木美人，又有甚麼意義。”

容若一挑眉，有些不耐煩，拿出武俠小說中常見的激將法：“男人漢大丈夫，有甚麼事說不得，何公子因何要效這等女兒態？”

性德則淡淡彌補：“萬千鈞的千斤拳是在北方戈壁苦寒之地修煉了足足二十年，才得大成。憑拳風內氣，與天爭，與地抗，與大漠風沙鬥，以是又稱黃沙拳。拳勢驚人，愈挫愈強，當者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