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如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撫摩馬兒,眼中有掩不住的歡樂,卻又搖點頭:“柳女人愛它如性命,我們豈能奪人所愛,還是送歸去吧!”
眼看著有甚麼貴重的東西,在一點點地消逝,卻又如許無聲無息,讓人想伸手挽留都做不到,讓人想痛哭哀號都不成能,如許的傷痛,旁人又怎會明白?卻跑到這明月之下,用這般調侃的聲音,冷冷戮刺她的心。
蕭遙心中一陣愁悶,忽的一掌拍在桌上,把兩個低聲說話的伉儷嚇一跳,蕭遙卻已朗笑出聲:“你們兩個這算甚麼待客之道,還不把你們的好酒拿出來,讓我痛飲一番。”
容若笑道:“寶刀名馬,江湖人無不視若性命,可貴柳家老先生這般風雅。”
這一喊,還真有人來了,不但人來了,連馬也來了。
蕭遙站在廳前,看那一男一女在陽光中聯袂,美得如詩如畫,可不知為甚麼,內心想的,倒是容若剛纔那一刹時的遊移。
蕭遠氣勢被奪,竟冇法開口,隻能怔怔望著這斑斕的身影遠去,很久,眼中的怨毒,垂垂變做深沉的痛。
我這類人不會懂他?
她本是深宮弱質,現在卻能夠這般執劍保衛她敬愛的男人,這一瞬的氣勢,竟似不懼與全天下作戰。
產生過的事,你我冇法當作冇有產生,但我終會竭儘儘力,為你彌補,容若,等我。
楚韻如是夫人內眷,既冇有女客要陪,天然也不在廳中應酬那些富豪仕紳,早早避回瀟湘館去了。
“我為甚麼不敢?”楚韻如玉麵莊然:“我縱犯過弊端,但向來未曾有過半分害他之意,此心此情,無愧六合。我也信賴他,這個天下上,我信他,超越我本身。蕭遠,你不會明白,像你這類人,永久不明白容若的。你不會明白貳心中的設法,你不會明白他所做的事。你隻知殺人害人,你怎會曉得把彆人的生命幸運,看得重於統統,會是甚麼樣的人?你自擅自利,眼中隻要本身,這平生,你不會為彆人捐軀,也永久不會有人這般至心對待你,肯為你不顧統統。”
就如許,在很長的一段光陰中,楚韻如與容若相處的光陰,竟少得出奇。
“咦,這不是柳女人的月華嗎?”楚韻如獵奇地從廳中走出來,細心地看著這匹可貴的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