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是想笑,但笑出來隻怕這位柳大蜜斯再也節製不住,要來冒死,忙信手拿起茶杯,一口全喝下去,乘勢把笑意也壓了下去。
有了第一次的經曆,這一次,自是大家諦視,死死盯著,看第二個盒子裡是甚麼奇怪物。
容若笑一笑,伸手把盒中珠玉取出,信手一抖,竟抖成一幅連成一片的珠簾。
謝遠之伸手撫向盒子,忽覺一陣熱流自掌心而入,再看看盒中其紅如火的奇特棉花,心間一動:“火蠶棉。”
容若自發光彩占儘,對勁洋洋辭職回座。
容若不是濟州人,天然不會事事如此敏感,他特地帶了重禮來,這時也耐不住,笑著起家:“我們佳耦二人自都城來濟州,人生地不熟,不及備辦厚禮,隻好用兩件京中舊物相賀,還望謝老不棄。”
不止是謝遠之,在場那些大哥成精的人物無不神采微變,眼中異芒明滅,獨明若離還是笑得和和藹氣,親親熱切。
他也不等旁人臉上震驚之色褪儘,又去開第二個盒子。
謝瑤晶恨恨瞪他一眼,一跺足,回身到了謝遠之身邊,低低說幾句,指向蕭遙這一邊,不知在告甚麼狀。
火蠶棉是大師隻在“承平散記”中看過的奇物,用它絮棉衣,一件衣服用一兩棉就充足了,如果用多了,穿衣服的人就彷彿被火蒸烤一樣,即便數九寒冬,也熱得冇法忍耐。
容若笑道:“恰是澄水珠。”
謝遠之肅容下位,雙手接過:“多謝明兄美意,隻是醒思學武純是混鬨,從偶然拜入任何門派,隻怕壞了明兄端方。”
謝家彆的人也都是喜氣洋洋,隻要謝醒思有些懊喪。以往自發謝家大富,無往倒黴,前些日子特地選了一顆貴重的明珠送給楚韻如,見她收下,還暗自欣喜。本日看容若一脫手,才曉得,淺顯明珠,那裡入得那對佳耦眼中。
澄水珠本性清寒,淺顯室內如有一顆,便可叫人清冷無汗,縱是擁堵不堪的場合,在三伏夏季,隻要能有三顆澄水珠,也能叫人感覺風涼溫馨。
容若心中暗想:“這必是謝遠之的孫女,謝瑤晶了。”
這類寶貝,令媛難求,不過在傳說中呈現,就算有,恐怕也隻要帝王之尊能夠收於內宮。
明若離笑得一團和藹,如何看如何像個奸商:“謝兄多慮了,我既無後代,又無弟子,更不想開門立派,江湖上的師門端方,我夙來不放在心上,這秘笈送便送了,哪有那麼多牽涉。不過,謝兄你倒提示了我,日月堂無人擔當終是不當,我也該想想,好好收個弟子,傳我絕藝,繼我家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