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
青衣客俄然愣住了腳步,驀地跪在了山道上,麵朝東方,大日東出的處所,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緣院還是一派風輕雲淡,好像江南一景潤綿而不生澀。
“師兄們曉得,我在此地清修,也不想多讓人叨擾,倒不是趕你們走,隻是再有一盞茶的工夫便有兩位小友要到我門前,闖我玉衡大陣,你們無妨幫我打發了他們,畢竟無冤無仇,算起來從某些方麵我倒是該幫幫那青衣客......”琴聲忽急忽緩“畢竟那塔中之人是他的mm,罷了,罷了,我困了。”
殘葉搖點頭,誦道“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他順手將茶碗放到陽光下,那些飄散在氛圍中的灰塵便瞬息凝集在茶杯中,取了茶水沖泡起來,一飲而儘。
一聲悠遠昂揚的曲調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恍若天外神仙的曼妙之音,古琴蒙塵久矣,這位明珠似的美女也蒙塵久矣,三百年宿世人不識她的廬山真臉孔,現在也該讓世人駭怪幾分了。
青衣客摘下了鬥笠,月色打濕了他的臉頰,不錯,是被月色打濕了,月色如水,而他的心也如水,兩行清淚,一顆素心。自他踏入這上清寺以來,不管是掌院師弟還是院祖,從冇有難堪本身,大道通坦,非他們欠本身甚麼,而是敬本身還是如昔,執念不改。
殘暴緩緩閉上雙目,心中久久難以安靜,九名師兄弟都以殘為名、也以殘為命,這大抵就是天道吧。近三百年來,除了二師兄殘陽和三師兄殘鬆主持寺務,其他的諸位師兄弟都各自修行不出,說是修行以求天命,實際上則是為了涵養三百年前的舊傷,當年一戰,為了護住上清基業,老一輩大能修士儘數隕落......半年前,諸位師兄弟紛繁出關,傷勢病癒,修為更進,但這也意味著,正道權勢也已規複如初,那一夜,摘星客的到來便是前奏,本日,青衣客三百年之約便是序曲。
“殘暴,前兩招殘葉都已接下,接下來的手腕還要你們接著纔是,切不成如此憂愁,方外人要看開啊。”
聽到那熟諳的琴音,聽到那數百年未曾呈現的即將將近忘懷的聲音,不但是殘暴,就連殘葉葉站了起來。
釋正不明以是,六師伯?這上清寺中竟然有女子?昔日隻傳聞徒弟有八位師兄,竟是冇想到六師伯殘玉會是一女子,心下便頓覺有些荒唐,那位六師伯還未露麵,本身便將她獲咎了......便也隻得衝著屏風後的內院施了一禮,恭敬地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