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承誌心中起疑,倉猝支撐起家子來,俯下身去,右手伸出,從地上抄起那本本子,細心瞧起底角上那物事來。
實在,他不曉得,這是當年十三霸王成心為之,將羊皮卷夾在兩頁頁子之間,再將兩頁頁子粘貼住了,將羊皮卷藏於此中,不令人等閒發明,若非早前本子被水妖胃中黏液沾得濕透,水若寒伸手入他懷裡取解藥瓷瓶時,又不謹慎用手指頭將本子撕破了很大一個口兒,而他本身又在氣惱之下,狠力摔了本子的話,隻怕還真不輕易使這羊皮卷掉落出來,被他發明。
水若寒見已到手,便雙手齊上,從地上抱起這堆枝椏來,怕磕著赤裸身子疼痛,便懸空抱了,發揮“虎撲縱”輕功,腳踏地上枯枝,哢哢哢哢,緩慢趕回了隋承誌那兒。
水若寒一聽,心中奇特,便走近隋承誌身邊,從他手中拿過羊皮卷,大略得看了一遍,瞧不出內裡有甚麼端倪,便將羊皮卷遞給隋承誌,昂首望望日色,見已狠惡非常,心道:還是找些東西支撐了衣褲,將衣褲曬乾要緊。舉目四望,見地上除了些潮濕枯枝以外,並無任何可掛之物,便俯下身來,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雙手握住,悄悄一掰,“哢”地一聲,竟是被折斷了,卻又那裡可用來支撐衣褲了?心中無法,轉頭看時,遠遠瞧見一座山嶽聳峙在身後,峰上叢林密佈,儘是鬱鬱蔥蔥的大樹,心念一轉,便有了主張,伸手到地上,“鐺”地一聲,從刀鞘中拔出刀來,道:“三哥,我去找些樹枝,插地上了,好用來曬衣褲。你還是在這兒好好歇歇罷。”見隋承誌承諾了聲,便將肩頭衣褲往他所坐大石頭上放了,昂首望了仍在水中洗濯衣褲的三位兄長一眼,暗道:等我砍些樹枝返來,想必他們也定然洗濯好了。便不遊移,轉過身來,運轉“虎撲縱”輕功,三縱兩躍,一起踩著枯枝,哢哢哢哢,朝著前麵那座山嶽疾奔而行。
隋承誌回過神來,昂首望了那人一眼,見是水若寒,朝他笑笑,道:“五弟,你過來看,這是十三霸王寫的一篇文章,內裡記錄了他們尋寶的顛末。”
隋承誌看罷,心中如有所思,暗道:敢情這是一篇心得文章。腦中一個動機閃過,深思:文中提到蓬萊島尋寶藏,莫非太湖寶藏便在蓬萊島上?俄然又想到文中提到的水蛟來,心道:那水蛟便真有這般驚怖了?能有我們碰到水妖這般驚怖麼?
隋承誌凝目細看,這回瞧得清楚,手中那塊黃色物事彷彿便是一塊發黃了的輕浮皮革,從中間一折為二,摺疊成了一長條,因為紙頁黏濕,皮革兩端粘連住了,想要顫栗翻開,倒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