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伏貼,隋承誌牽馬過來。花弄影瞥見,讓出條道來,讓他將紅馬栓在船艙木雕欄上,見到船麵上兩個斷折木雕欄,拾將起來,扔入太湖中。木雕欄入水,撲撲有聲,漂泊在水麵上,順著輕微波浪,緩緩蕩了開去。
水痕著他,歎道:“‘血飲狂刀’,邪魔歪道,非正路刀也。大元,你體內真魄,恰是火魂,隻要運起體內真氣,使轉它來,功力自會成倍增加,大勝疇前。你冇瞧見水淙那廝麼,本來功力平平,手上仰仗了這把刀之魔力,竟然能身披純金打造的金盔金甲,這番力量,恐怕凡人所不能及。唉,可歎他也笨拙之極,好端端的,穿甚麼金盔金甲,縛手縛腳不說,體內功力光去接受盔甲重量了,又哪能儘數發揮得出來?好笑他還自發得聰明,有了盔甲護體,刀槍不入,此中缺點,卻渾然不知。或許,是那奸滑的典鳴出的主張,也未可知。唉,即使如此,他還是太湖上一把妙手,與郭巨齊名當世,無人勇於爭鋒。”
劉武揚抽泣半天,將青銅葫蘆掛回脖子上,雙手緊緊一捏,回到後梢,不緊不慢地劃起了船。
五虎聽了,回過神來,向著船隻後梢望了一眼,不見有何異動,“哈”地一聲,呼了口氣,紛繁回到本來位置,從船麵上拿起船槳,劃起了船。
花弄影見本身坐騎遭到驚嚇,身子搖擺,“噅噅”連嘶,怕它一個不謹慎,掉到水裡去了,倉猝縱身上前,牽住馬韁,拉扯住了。
水若寒笑著點了點頭,當下將怎般殺死水淙之事,簡樸說了。
隋承誌心中酸楚,放下船槳,走將過來,向水若寒道:“五弟,三哥想要這馬,你肯送了給我麼?”
水痕聽了,仰天哈哈大笑,歎道:“死得好!死得好!”心中衝動,想到多年來的一樁芥蒂,本日終因而了了,眼圈一紅,模糊又要落下淚來,當下彆過甚去,伸起右手衣袖,悄悄擦拭了眼淚,“唉”地一聲,長長歎了口氣。
水痕望了劉武揚一眼,“唉”地一聲,歎了口氣。
隋承誌上前牽它,那馬也不掙紮,乖乖地順著他走。
那馬“噅”地一聲,揚頭長嘶,蹄子踩著船麵,得得有聲。
駱大元得了寶刀,心中歡暢,手中大力掄動船槳,“嗨喲嗨喲”,好是賣力。
水痕笑笑,心道:兒子長得像父親,這馬通得靈性,認得本來仆人,見到兒子,覺得是父親。當下歎道:“‘火龍神駒’,找你本來仆人去罷。”
水痕凝睇木雕欄半晌,“唉”地一聲,歎了口氣,昂首望了一眼太陽,見時候不早,世人都在愣愣入迷,朗聲道:“我們各回個位,快些盪舟罷。萬一仇敵追來,隻怕逃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