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平一對藐小眸子子轉動間,戰戰兢兢,吞吞吐吐,道:“隻是……隻是……”連說了幾個“隻是”,心中驚駭,一句到口的完整話畢竟還是不敢等閒說出了口。
他們本來便是粗人,最重交誼二字,心機到處,想起馮平常日裡固然不懂武功,倒是最有腦筋,機靈過人,隻因半點不會武功,碰到危難告饒,那便多少能夠諒解了,但是他的聰明機靈,倒是多次幫忙自家兄弟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直從十年前江湖上一個碌碌知名的小地痞,帶成了本日太湖幫中有頭有臉的島主頭領,受人尊敬,這份恩典,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道得明的?是以,當下他們想到感激之處,佩服之心直是油但是生,心機到處,一心隻要斷念塌地跟著他,心甘甘心,從今而後,永不叛變。
想到先前一向暗中抱怨指責於他,隻道他遇事怯懦,縮頭縮腦,丟人現眼,洋相百出,礙於他是老邁,嘴上即使不敢脫口說出,心中畢竟氣惱痛恨,覺得熱誠,現下見到馮平這般所作所為,一心為了自家兄弟好,憤恨之心,又豈會在?天然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當下目睹馮平悲傷,三情麵感衝動起來,紛繁出口喊道:“呸,如果敢不答允放人,看我到底甘不甘休!”“唉,還是同意放了我等家眷的好,對誰都有好處,要不然,隻怕到頭來鬥個兩敗俱傷,誰也冇有好果子吃!”“嘿,本島主的情意又有誰能預感到了,你們說本島首要走,本島主恰好不走,你們說本島主不走,本島主恰好要走!這回如果不放我們兄弟家眷,你猜本島首要乾甚麼?即使本島主給你十個腦筋,隻怕你也猜想不到,本島主便是要乾那希奇古怪之事,煽動這兒統統島主峰主不是謀反篡位,而是大師夥兒結合起來,儘管一同走了便是,免得留在這破幫派中,跟著個冇情冇義冇人道之徒,吃不了香也喝不了辣,還要隨時看人家神采行事,內心頭自個兒給自個兒添堵,老邁的不痛快!”(未完待續。)
隋承誌聽明白了馮平這番言語,心中考慮,暗道:倘若他們五個走了,家眷隻是不能帶走,那他們整日裡思念家人,今後回入太湖中來,倒也真是再普通不過之事。心有此念,便生出了放人之心。腦筋轉動間,俄然一個動機緩慢閃了出來,直道:不過,如果能夠將他們五人的家眷扣押在山上,隻是不放他們走,即使今後他們五個起了歹心,想要回入太湖中來肇事,有他們家眷在我們手上,他們顧念著家人安危,心機不寧,又豈能當真乾得出謀反篡位的活動來了?心念及此,眉頭重又大皺,神采嚴厲,道:“這事我做不得主,你還是問過幫主,請他放人罷。”直是將這事推給了水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