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神的工夫,身上染了血的衣服已經被蘇清妍解開。
“無妨。”霍硯塵勾了勾唇角,“本日太後讓臣如何疼,明日臣就讓皇上……”
“那看來是臣難堪太後了。”
蘇清妍神采清淺,十指連心的痛,彷彿半點冇有發覺。
但畢竟是她欠了霍硯塵的。
燭火昏黃,將清冷的人都覆蓋上一層暖色。
全部過程,大抵是因為麻沸散的啟事,霍硯塵並冇有痛哼一聲。
宮人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太後孃娘。”
“去太病院拿麻沸散和金瘡藥來。”
蘇清妍眨了眨眼睛。
蘇清妍僵在原地,“哦。”來了一聲,“本來如此,王爺稍等。”
蘇清妍垂眸,霍硯塵難堪她的還少嗎?
他不是這個意義。
“太後孃娘愛子之心切,本王佩服。”
霍硯塵反應過來時,蘇清妍抓著碎瓷片的手,已經從指縫間開端滲血了。
霍硯塵將蘇清妍方纔的行動儘收眼底,心底慌成一團亂麻,渾身的血液彷彿都生硬了。
蘇清妍偏頭看了他一眼。
從始至終,她連頭都冇抬一下,彷彿現在手上還在滴血的人,不是她普通。
他要她活著,帶著懊悔,帶著屈辱,擔驚受怕的活著。
蘇清妍神采穩定,回到桌邊坐下,“還請王爺稍等半晌。”
如果霍明熙有甚麼三長兩短他統統抨擊都會落空。
蘇清妍掀起眼皮,覷了他一眼。
霍硯塵的聲音本身後傳來:“太後這是想讓臣疼死?”
霍硯塵端倪一冷,“本王嫌你的血臟。”
她與霍硯塵之間,竟然連好好說一句話都不能了。
“哀家宮中冇有麻沸散。”
他老是曉得如何傷她的心。
霍硯塵肩膀上是暗器形成的傷,一枚帶著倒刺的飛鏢還紮在霍硯塵的肩膀上。
親耳聽到蘇清妍說她與另一個男人琴瑟和鳴,霍硯塵心底的火更重了,出口的話,不經考慮。
這話倒是傷不到她,隻是感覺有些悲慘。
他像是遭到驚嚇普通,猛地將桌上的碎瓷片揮落到地上,抓住蘇清妍的手腕。
可已經說出口的話,他總不好再改口。
霍硯塵不會讓她死。
而她,也是在奉告霍硯塵,她能夠共同霍硯塵統統惡興趣的抨擊,隻要霍明熙好好的。
“王爺本日受的苦,熙兒才六歲,受不住。”
“霍硯塵!”蘇清妍的語氣突然冷厲,卻在對上霍硯塵涼薄調侃的目光時,敗下陣來。
待麻沸散闡揚功效以後,蘇清妍纔拿了嫁妝當中的釵,細心替霍硯塵將幾乎刺入骨縫中的飛鏢拔出來,又灑了止血的藥散,上了金瘡藥,最後才用紗布包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