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帝冷冷道:“玩忽職守,剝了外套,叫他們去昭陽殿門外跪著。”又彌補一句,“叫人盯著,都給朕跪到雪裡去!”
林家近幾代嫡支不豐,林齊與林恒都是獨子,隻要再往上一代方有三位兄弟,乾係倒是遠了。阿爺林齊另有一名阿姊嫁在京中,三年前已病逝,餘下親眷也不消她操心,倒是阿孃何家這裡有三位堂舅、兩位表哥都有女眷,乃至於在河陽故鄉的外祖親舅亦有賀禮。
碧芷的聲音像是近在耳畔,又像是在悠遠的天涯,聽不逼真,恍忽間有人用溫熱的巾子擦去她臉上的汗水。彷彿聞聲薑太醫有條不紊隧道:“無妨,先用催吐藥,不必吃安胎藥,隻用本來那道阿膠的食補方劑就好。昭儀傷了胃氣,要多用些牛乳、米湯,不成再碰生冷刺激的東西,常日飲食也要多減輕視。”
鄭徒弟略有些不肯定,又驗了一塊,麵色垂垂丟臉,“這烏梅糕裡擱了山查!還摻了薏米粉!”
那徒弟麵色紫漲,羞惱已極。
鄭徒弟一句反對的話都冇有,還非常平靜地批示兩個內侍去起火熬粥,擇菜的擇菜,切墩的切墩,一副籌辦午膳的架式,隻叫部下機警的細心盯緊了,記下哪幾個鬨騰、哪幾個攛掇著彆人、哪幾個神采詭秘、目光躲閃的。
閒來無事,她便拿著禮單過過眼。普通三品以下的外命婦她都交給董嬤嬤打理,能叫她費心的除了太皇太後、皇後母家、林家遠近旁支,也隻要阿爹的世交老友和阿孃何家的幾位遠親。
現在到了年關,外命婦原是要一一貫宮妃朝賀拜訪,到了三十更是要入宮朝賀,覲見皇後。林雲熙雖推說養胎閉宮不見,但總有賀禮連續送來,少不得要一一回禮。
世人趕緊跪下齊聲勸道:“賢人息怒!”
掌勺的徒弟又喊冤枉,“我奉養主子忠心耿耿!你憑甚麼一句話就綁了我?!”青菱怒極,“冤了誰也不會冤了你!昨兒進膳就隨便亂來,今早上連百合這麼涼性的東西也敢擺上來,當我們跟千叮萬囑的話都是耳旁風,現在另有臉了?難不成當本身是神仙要主子捧著你?!”
慶豐帝正在外間問薑太醫話,青菱看著林雲熙發白的神采,恨得又是淚意上湧,跺頓腳,直直地掀了簾子衝出去跪到慶豐帝腳邊,叩首哭道:“賢人!求賢人替我家主子做主!!”